她一双眼,依旧雾蒙蒙的,眼睫颤了两下,抬头看他:“那、那你要洗吗?”
江枭轻笑一声:“那你要看吗?”
这人总是没个正形,陆知鸢都怀疑他之前的冷淡脸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她甩掉他的手:“你当我是你吗,门都不敲就偷偷溜进来!”
“那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敲门了,是你没听见。”就是敲门声不重而已。
陆知鸢转着眸子看了眼旁边的磨砂门,想问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视线刚收回来,刚刚还站得笔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腰弯下了。
“真没看见,”他说:“你要是不信,等下我洗澡的时候,你也进来看看。”
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着调的话,陆知鸢轻哼一声。
“谁要看你!”她别别扭扭地咕哝出一句后,踩着小碎步跑出了卫生间。
后来,在水声哗哗响了几分钟后,陆知鸢轻轻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浴室门没有关严实,水汽缭绕里,陆知鸢透过门缝,看向那扇磨砂门。
一条颀长肤色人影显映着,虽然模糊不清,但很能拉扯出人的想象欲
他个子本就高,肤色也白,虽说没有她的白,但男人的那种白皙看着就是很干净。
陆知鸢不禁想到那次晚上把他喊到自己房里看他肩膀处伤的画面。
当时她一颗心纯粹没有杂念,看得一脸坦荡,若换成现在,陆知鸢觉得自己一定会多瞥几眼其他的地方
江枭洗完澡出来,陆知鸢已经把两张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
他边擦着头发边笑了声:“等下都退房了,你还费这事儿?”
陆知鸢没理他。
她本来也没想去整理的,可那满床的褶皱,看在眼里,总是招她的眼,让她心绪不宁地总是去想各种如果
陆知鸢往他身上的睡袍溜了眼。
昨晚他和她的衣服脱下来后都放在了卫生间的衣架上,她的压着他的,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她看着那种交叠,失神了好一会儿。
好像经过了一夜,随便一个画面都不清白,都能惹她遐想。
陆知鸢见他两手只有一条毛巾,从窗边的椅子上起身,小碎步地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手里拿着他的衣服,搁在了床尾。
“衣服都不在卫生间里换好。”她抱怨似的语气:“你快点换,换好了喊我。”说完她又回了卫生间。
江枭扭头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床尾。
失笑一声。
还挺会用喋喋不休来遮羞。
不过没等江枭换好衣服就朝卫生间喊了声:“出来吧!”
陆知鸢以为他换好了,开了门出来,却见他睡袍还穿在身上 ,她皱着眉头:“你这人——”
她话没说完,江枭一秒脱掉了刚解开带子的浴袍。
陆知鸢:“”
她嘴巴张了张,后半句话就这么被眼前赤着上身的画面哽在了嗓子里。
也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么直白地盯着他,却真的是第一次。
以前没做打量,如今才发现,他肩背很宽,从脖颈蜿蜒到肩膀的线条漂亮的似一笔勾勒,腹间的几块更是抓人眼。
比她在脑海里临摹过的画面更有冲击力。
意识到自己放肆的目光,陆知鸢忙侧身别开视线,余光往他那边溜的同时,小声嘀咕着:“当人家面不穿衣服,你害不害臊”
江枭捞起床尾的上衣往头上一套,语气闲散得厉害:“又不是没看过。”
“谁看过了!”她匆匆从他身上又掠过一眼,再收回视线,红着脸看着面前的墙壁,嘴硬不承认:“你别乱说!”
江枭拽下衣摆,抓了抓还泛着湿的头发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对面的墙,逗她一句:“墙比我还好看?”
当时,陆知鸢特别想锤他一拳,要不是他个子比她快高出一头,她都想去揪他的耳朵。
“等下你再去买个头盔。”她低着头岔开话题:“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呢!”
江枭很乖地“哦”了声,问她:“你那个朋友是不是确定今天过去?”
他不提,陆知鸢差点就忘了这茬,上一秒的羞色顿时又变成了惋惜:“时间来得及吗?”
没什么来不来得及的,顶多就是回去的时候骑快一点。
江枭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去过游乐场吗?”
他总是话题跳跃,陆知鸢又开始跟不上他了,“怎么又说到游乐场了?”
他不答反问:“喜欢刺激的项目吗?”
陆知鸢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有一点刺激。
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的。
让她一颗心脏上起下落,那些刺激的项目,大抵也不过如此。
见她不说话,江枭笑了声:“回去的路上带你感受一下。”
早饭是在路上随便找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