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蓝若有所思,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宗门历史。
她猛地击掌,“掌门上位不过百年,贫穷的天剑门终于脱贫致富了呢。”
大师兄一脸诧异,反驳道:“你怎会这么想?咱们天剑门还欠着债务呢,剑修的破坏力在修真界自认是第二名,没人敢称第一!赔偿款快将咱们宗门都要拖垮了,现在内门一个月能发得起十灵块石的月例,咱们还觉得少,但在掌门上位之前,咱们宗的内门弟子,一个月也才五个下品灵石。”
许印蓝听得眼泪都快流下来。
这么凄惨的么?她仿佛看到了贫穷如同幽灵一样在天剑门盘旋,作为天剑门的内门弟子,她好担心自己哪天就背负了山一样沉重的债务。
大师兄叹道:“上一任的付掌门在位期间,咱们宗的赔偿款进一步增加,据说他都考虑将精英弟子拍卖换灵石了。”
反正欠款最多的也是这些精英弟子,一言不合就拔剑,房子灵舟就不说了,毁坏的花花草草的赔偿额让上任掌门都想给自己的脖子来上一剑,然后直接去见天剑门已经作古的祖宗们。
“付掌门对宗门最大的贡献,就是将钱掌门推上去。”大师兄一脸感动地说,“钱掌门只花了一百年的时间啊,就将宗门欠了两千年的赔偿款还掉分之一。大家都说,只要钱掌门再当个几百年掌门,咱们天剑门肯定能脱贫致富。”
说到这里,师兄妹俩皆是双眼发亮,皆幻想着日后月例能增加的美好愿景。
许印蓝觉得自己非常荣幸,大师兄和师姐居然都觉得,她有点像掌门。
像钱掌门,对于一个剑修而言,是最高的赞喻,证明不会穷,简直就是光宗耀祖呢。
第二天一大早,大师兄就去了刻骨洞。
许印蓝吃着二师兄
做的美食,没了大师兄陪着,只觉得滋味都少了几分,大师兄这样的饭搭子真是太难得了。
十天后,大师兄一身伤痕离开了刻骨洞。
只见他的脸蛋,从额头到下巴,一条长长的口子横跨鼻梁,差点将鼻子切成两半。
许印蓝对着他的脸哭直。
二师兄却一脸淡定地为大师兄检查,表示这伤还没有上次大师兄半身皮肉都不见踪影的严重,让小师妹不要怕,起码这次大师兄的皮肉是完整的,上次他的身体一半是骨头架子跑回来,比这严重多了。
“不叫医修吗?”许印蓝抽噎问道,“炼丹师或药师?”
炼丹师不是对口的,宗门当然有对口的医修,但剑修嘛,只要躺着不会死,绝对不会花钱去治伤的!
大师兄表示,天剑门的医修都是黑心肝死要灵石的,千万不能去,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去找他们,他们会让你倾家荡产。
二师兄道:“大师兄,你的右手骨头有裂缝,左手骨头断成截,两条腿的骨头更严重,粉碎性骨折,还有肋骨断了好几根,其中有一根扎进肺里了。”
若不是修士时刻能从空气中呼吸灵气,凡人伤得这样早嗝屁了。
越是检查,二师兄脸色越难看:“这些皮肉伤两天就能好,问题是神识受的伤得养好几个月,大师兄你也太乱来了。”
如果有人问,治伤整骨哪家强,不用问一定是剑修。
剑修天天受伤找医修费钱,不五时漏个肠子断条腿是常事,为省钱,他们自动学会缝胳膊缝腿,面不改色的将肠子塞回肚子,肚皮缝一缝,洒上药粉等身体自愈是基本操作。
大师兄盯着自己断成截的手骨,暗暗磨牙。
如果两只手没问题,他早就自个儿医治了,现在也不至于动弹不得,只能听着二师弟的数落,和面对小师妹的眼泪。
二师兄不禁摇头,他是厨修,庖丁之技出神入化,一头牛十息之内能让它皮骨肉分离,保证皮子完整、骨头上没有一丝肉挂着。
作为一个厨修,从擅长肢解到擅长缝补,只需要你有一个剑修的同门,他身上的伤和流的血,会让狠不下心的厨修变成半个医修。
“小师妹,明明我身上的伤更重吧?你怎么和四师妹一样,每次都对着我的脸哭呢。”大师兄转着头,他现在浑身也就脑袋能动。
“胡说,明明脸更重要。”许印蓝哭丧着脸,为二师兄递针线递药粉,“大师兄破相了啊。”
二师兄掰开大师兄的嘴巴,将丹药怼了进去,一边道:“放心放心,美容丹吃了,保管天这疤就没了。”
药里有止疼成份,没一会儿,大师兄面色果然好多了,起码身上没因为忍痛流冷汗。
这时,二师兄叮嘱道:“小师妹,你转过身去,待会儿的场景有点可怕。”
许印蓝的脸色惨白,她一脸坚强地说:“二师兄,我不怕的,我也是剑修,迟早得踏入这个世界的。”
再说了,她也曾在泡澡桶里吐过半盆血,亲眼目睹自己的皮肉被融化。
二师兄担忧地看她一眼,既然大师兄都默许,他就不拦着她了。
只见二师兄掏出一把弯弯的柳叶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