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比自己还更早回到京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公主解释的,之前打听还说他们夫妻恩爱……
忽然他听到了欢呼声,他连忙起身出去,看到甲板上的船员们欢呼着,他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遥遥看到了地平线,他们平安回乡了!他不由眼眶也微微湿润,九哥……我回来了,思念在胸中翻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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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弟已返回闽州,船上见故乡地面时,船上众人都在啸叫欢呼。屈指一算,已四个月未见九哥。然而甫回到便感风寒,腹泻头疼,已延医调治,大夫道为小恙,九哥切勿担忧。只是不宜立刻启程,先命人将从南洋捎带回来个九哥的礼物先送回京城。弟顿首。”
谢翊打开信看了皱眉问:“问了没?病得严重吗?该不会在船上就生病了吧?”
苏槐道:“问了,说是之前热孝茹素,身体底子恐怕有些虚,出去一次虽说没生什么大病,但也是因为那边气候温暖。到底来回车船奔波了几个月,身体已是虚了,回到闽州偏又已接近过年,碰上寒流,这冷热交加,反倒伤寒了,还需好好调养着。”
谢翊沉了脸:“腹泻不是小事,叫御医挑灵验的药丸命人送去给盛长洲。另外,定海信怎么没提生病的事?”
方子兴一旁上前回报:“定海是一到岸就命人送了之前写好的信,猜测那时候还没生病。”
谢翊皱眉道:“让他每日报一次病情,用飞鸽,快一些。”
方子兴连忙应了,谢翊看了他一眼想起定海密报里头那个神秘的岛主画像,问道:“武英侯最近病情好些了吗?朕最近要打猎,若是身子好些了,陪朕打打猎吧。”
方子兴抬眼有些茫然而耿直:“陛下要冬猎,臣陪您好了,何必传他呢,怕旧伤发作。最近公主有了喜信,我哥都陪着公主呢。”
谢翊不明意味笑了声:“有喜信了?好事。”
他转头命苏槐:“给武英侯府赏些东西给侯爷和公主,让武英侯有空进宫陪朕下下棋。”
苏槐连忙应了。
谢翊这才命人打开那一大箱子东西,看里头果然伤药、绸缎、香包、枕头、玉器、钟表、面具等等林林总总一大堆,也都是精致别有心思的,中原不常见的。
他命苏槐都拿下去收拾好,只将桌子上那叠南洋花笺拣了一张出来放在案上,指尖划过花瓣,带了些怜意,提了支笔蘸了墨水,刚要落笔,想了想终究搁了笔,一字未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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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州。
喝了药刚刚退了烧的许莼半倚在靠枕上,脸上还带着一些发烧的红晕,正和一旁的盛长洲说话:“都说了没事,别着急,也别让外祖父忧心,如今你们都正操办学堂的事呢,不必为我这小病担忧。如今筹款的事有眉目了没?”
盛长洲笑道:“不必着急,祖父已有法子了,他说闽州这些商户虽然达成联盟,其实是想从我们这里要更多的利益,但其实也害怕别家占了先,因此只需要想办法让大家认为某一家偷偷先给了咱们捐款卖好,别的商户一着急怕抢不到先儿,就不攻自破了。正打算着明日就去张家拜访一下就说是去探老太爷的病,回来就让人放出谣言去说张家捐了。”
“但别人若来问,咱们就还是一口否认,越是这般迷惑,大家才约怀疑张家占了先。然后我们再弄个肥缺采办给张家的儿子,越是证明这谣言真,到时候别家也会偷偷来接触我们的。”
许莼忍不住笑:“这样也行?”
盛长洲道:“商场如战场,兵者,诡道也,都这样。”
许莼却灵机一动想起来:“若是这样说的话,我这里还有更好的法子呢,有个现成的人选,比张家还好使,咱们还不用拨出去什么肥缺,到时候人人也都来谋肥缺,哪有那么多肥缺?明明是公事,倒办成了我们一家的私事不成,总得人人自己争先才好。”
盛长洲问:“你说说看?”
许莼道:“咱们闽州我记得也有从前平南公在咱们这边有一家很大的商行,我记得专卖粤州货的,接应他们自己的船队,好像是叫什么……”
盛长洲道:“粤海商行。”
许莼点头:“对,烦请长洲哥派个管事去传话,就说让他们主事的来一下,武英侯在京城有些东西让我带过来请他们转送回去。”
盛长洲半信半疑:“这样也行?武英侯是平南公的长子吧?你认识?”心里却想起了祖父说过的话来,心下果然一一印证。
许莼道:“是的,借一借他名头,他不会生气的,我和他弟弟相交极好的。”却没有说方子兴了,怕盛长洲和两位表哥一对,岛主的身份可就不怎么牢靠了。
盛长洲出来却也没有着急办,却是去找了祖父说了,祖父点头笑道:“还是幼鳞这个人选好,平南王可是赫赫有名,便是如今撤藩,那也还是实打实的西南王,你只管放心去办吧。”
果然傍晚粤海商行那边主持的管家就来了盛家,许莼亲自见了他,只把方子静之前在南洋给他的几样土特产装了箱子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