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觉得他们是孩子,这些事情,不该他们去烦恼。
现在她觉得安宁说的对。
他们应该知道,每个人赚钱都是不容易的。
“我奶说,家里的钱,都让你给用了!”段贵大喊。
“我用了?我吃的比你们多?穿的比你们好?你们奶喊我一口一个外人,你们见过谁的钱,让外人花了的?贵贵,你年纪不小了,你奶既然说什么,你都信,那她给你们画的饼,你们怎么没吃饱?”
“什么画的饼,我们没吃!”段贵嚷嚷。
“你们没吃,我也没吃!粮本一直在你们奶手上,每个月领粮食的是谁?是她!家里米缸有多少米,有多少面,我比你们清楚!
你们肚子饿,你们要吃饭,应该找的是你们的亲奶,而不是一无所有的我!”安豆豆道。
“奶不给做!”段荣哭着说。
“凭什么不给?你们不是她的亲孙子吗?她存了几千块,哪怕拿一块钱出来给你们,也够你们填饱肚子的!
你们不找有几千块的有钱人,倒是找起了身无分文的我,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娘?那你们怎么不尊重我?”
安豆豆一番持续输出。
三个孩子顿时都不知所措。
只有段荣哭着喊,“娘,你回家给我做饭,我饿!”
“饭不止我能做,你们奶也能做!我和你们爹已经离婚,以前我就是外人,现在我更是外人!”安豆豆道。
面对三个孩子的哭诉,安豆豆无动于衷。
最后段富拉着两个弟弟,“算了,我们不求她,不回就不回,以后也别想我们养她的老!”
段富和三个孩子决然的走了。
安豆豆也离开了。
到了傍晚,她和余承文见了一面。
安宁交代的话,安豆豆和余承文说了。
余承文大吃一惊。
他拍了一下的脑袋。
“你干嘛打自己?”安豆豆急了。
余承文冲她一笑,“我是在笑自己傻,宁宁想到的事儿,我竟然没想到!我现在就回一趟大队,让洪队长派人将他们都抓回去!”
安豆豆:“你现在去,不就天黑了吗?”
余承文:“没事儿,我不怕!你早些回去,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洪队长的承诺
余承文和安豆豆分别之后,就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没多久,天黑了下来。
天一黑,伴随而来的,是寒风呼啸。
安豆豆坐在家里,听着屋外的风声,突然很后悔,没有拉住余承文。
这么冷的天,天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安豆豆想去寻人,还没走出门,就被郝翠萍和吴中庸给拦住了。
“你现在身体这么弱,况且这么大晚上的,又看不清楚,你咋去找他?还是在家里等消息!你们家老余咋说也是在战场上待过的,再恶劣的环境,也经历过,要是路真的不好走,兴许他走到哪里,就在附近找个老乡家里投宿。”吴中庸道。
郝翠萍附和着男人,“你别想那么多,早些睡!这没几天,咱们就得动身回芙蓉市,你不好好养好身体,到时候我姑瞧见可得心疼了!”
两口子一人一句,安豆豆只能作罢。
这一夜,安豆豆根本没睡。
余承文回到村子的时候,被风刮过的脸上,像是被人抽了无数巴掌一样。
脚也快冻僵了。
这个时候,整个大队一片漆黑,乡下不比城里,这时候通电的几乎没有,各家各户,就靠着一盏煤油灯照明。
加上洪队长所在的超美大队比较困难,有些人家里,甚至连煤油灯都没有。
一到晚上,就是缩在床上睡觉。
原本,天这么晚了,洪队长很大可能,已经睡觉。
但这事儿,拖得越久,越是麻烦。
余承文便去了洪队长家。
洪队长确实睡下了,隔着院门,余承文喊了好几声,他醒来之后,赶忙穿衣,再提上家里的跑马灯。
见到余承文,洪队长心情激动。
丝毫不怪他吵醒了自己。
“小余,你这么晚,咋回来了?是不是城里出事儿了?”洪队长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关心。
这让满身寒意的余承文感到了些许温暖。
“叔,我来找你,是有事儿要麻烦你的!”余承文哆嗦着开口。
“有啥事儿,咱们先进去!”
洪队长将人领到旁边烘火的杂物间,跑马灯往脚下一放,就开始引火烧柴。
没多久,一个暖和的火堆,就升了起来。
洪队长舀了一铁皮壶水,扔了几坨生姜到茶壶里。
等余承文身上暖和的差不多了,洪队长才开口问,“小余,咋回事儿,你赶紧说!”
余承文身上暖和起来了,再开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