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要离开大队,就把大家伙儿全骂了!
洪队长嘴上不说,心里能一点疙瘩都没有?
绝对不可能!
洪队长道:“段超那小子,我也不能说他坏话,但是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负责!”
安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洪队长,段超同志的‘右手’,好像有伤!说是上战场的时候,救人伤的!”安宁故意给段超换了个手。
结果洪队长开口,“啊?他右手也伤了?”
安宁:“也?他左手也伤了吗?”
“小时候和村里几个小子玩的疯,把同村的孩子推到一口旱井里,没想到自己不小心也摔了下去!
被他推下去的没事儿,反倒是他自己伤了左手,打那以后,那手就提不了重物!
本来大伙儿都以为,那小子那次之后,就该消停了,没想到之后也一样!也就离开大队去了城里,在大队出现的少了,大家伙儿才渐渐忘了他当初干的那些事儿!”
这也是洪队长不大相信,段超那小子能进正规、军的原因。
他估摸着,就是打小鬼子的时候,段超出了点力气。
打打游击之类的。
至于正经在谁的部下,估计也没有。
又不是打仗受的伤,谁会要他啊!
安宁眯起双眼,从现在的证据表明,这段超的手,根本不是打仗救人弄坏的。
是他自己手贱把人家推到旱井里,结果没害到别人,反而连累了自己。
这种人,从小就坏!
安宁道:“洪队长,您会写字吗?”
洪队长看着安宁,“你不会要让我把这事儿写下来吧?”
安宁:“没错!不过您放心,这是机密档案,除了厂里领导,其他人可看不见!特别是段超本人。”
怕洪队长不愿意,安宁来了个以退为进,“您要是觉得麻烦,不写也没事儿!就是到时候怕别人说我们冤枉了段超,不让他转正做城里人,故意给他使绊子!
想来,段超要是有了城里户口,就有出息了,到时候回大队还能帮着大队的队员们,城里户口工资高,大队要是钱不够,也能找他周转一二!”
洪队长一听这话,赶忙道:“那小子怎么可能帮咱们大队,也就是前年的事儿,大队的人都饿的脸浮肿了,去城里找段超家讨口饭吃,他就算不给,也不能羞辱人啊!
将人家赶出来不说,他娘还骂大队的人是乞丐,不要脸!”
有些事儿,洪队长本来都不记得了。
可这一提起,这心里,又气又难受!
他冲安宁道:“这证明我写!我亲自写!”
洪队长拿了纸笔,一笔一划的将整件事给写了下来!
光这一点,就能证明段超是个谎话精。
只是,证明他撒谎还不够,还得找出当年真正救了小姑姑的男人!
全都被骗了
能够准确说出发生在小姑身上的事情,想必真正救人的那位英雄和段超是认识的。
如今,只是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被利用了,还是根本没想过他救人,还能有别的事情发生。
不管怎么样,找到这个人,同样是雷神之锤,能把段超锤在地上,不能翻身那种。
“洪队长,你们大队,有没有真正干过革命的同志?”
洪队长思索片刻,又抽了一口旱烟,“有!”
“谁?”
“承文啊!我之前不是说,段超小时候把一个小孩儿推到了旱井里吗?那就是承文!
那次村里何翠花也就是段超那个娘,闹得可凶了!明明是她儿子犯的错,就因为段超受了伤,得了理,她天天去余家闹事儿,非要让老余家赔五个大洋!
那个年月,穷苦人家都是用铜板,谁家见过大洋啊!何翠花咬死了要承文家赔大洋,不然就砍断承文一只手,赔给他儿子。
都是老实人家,谁家受的住啊!承文他爹进城拉黄包车,辛辛苦苦,几个月下来,挨了不少欺负,才还了钱。”
洪队长那会儿还不是什么大队长。
也就是个普通村民,还年轻着呢。
这老段家的人,横行霸道惯了。
老的老,小小的,就没一个善良的。
安宁听到这里,都快吐血了。
她小姑姑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遇上了这么个婆家!
安宁:“那个余承文同志呢?他在大队吗?”
大队长摇头,“没!承文爹娘死的早,他爹娘一死,家里亲戚也自身难保,他就去干革命了!他参加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据说那时候,打死好多鬼子了!
他后来给分了个极好的单位,对大队的人,也十分的客气!就是命苦!”
安宁:“怎么说?”
“哎,娶错了婆娘!他那婆娘娶的也是倒霉!”洪队长说起这事儿,就心痛。
手上的旱烟吧嗒吧嗒抽的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