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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qing感大于理智的人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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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何况咱们这行本就不受待见,等人老珠黄了更是哪个爷也不会再看一眼,咱们耗不起。”

    海棠接道:“就是,您怎知玉簪心里就不难受?她走的那天还跟大伙儿说,往后四爷再来,让姐妹们替她好好伺候您。”

    段四爷好半晌没有作声,期间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末了神色惆怅地把晏殊的词给改了,改道:“一曲故词酒一壶,去年摇盏旧厢闺。红粉知己不再来。”

    气氛蓦地凉了几度,女人们相互对对眼色,谁也没吭声。段四爷自己又笑了,说:“‘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这才几点就耷拉眼皮了?眼力见儿也没了,我这酒杯可空了半天了。”

    海棠和半夏赶紧陪着笑凑过去,一个给他斟酒,一个给他捏肩。馨兰贴着严佑麟,说这位爷年纪不大,酒量不错呀,难得有让她这么灌都不歇口的人。严佑麟支支吾吾地傻乐,一看就不自在极了;一个话痨突然间哑巴了,那必然是不自在到家了。

    小梦蝶儿不乐意了,钟陌棠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不说,还自始至终以茶代酒,这让她很没面子。她赖在钟陌棠身上不依不饶,酒杯直直送到嘴边,细声嗲气地磨着钟陌棠,非要他干了这杯不可:“哥哥就这么看不上梦蝶呀?您喜欢梦蝶怎么伺候您,您说呀,梦蝶什么都会干。”

    钟陌棠脱身不得,一桌的人都在看他,他只好一饮而尽。小梦蝶儿立马笑逐颜开,得寸进尺地搂着钟陌棠的脖子香了好一大口,白嫩的小手在他下巴和喉结上辗转流连,让他看自己指甲上新涂的蔻丹艳不艳。

    馨兰忍不住揶揄她,说她本事不行,人家客人都不爱理她,她还吊在人身上讨没趣,也不害臊。

    小梦蝶儿问钟陌棠:“哥哥你真一点儿不喜欢我?我可喜欢你呐!”

    平心而论,小梦蝶儿是个美人,她身上那股浪劲儿恰到好处,勾搭人,又不至让人觉得她骨子里就贱,但凡换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多半会被她缠得顶不住神,只可惜钟陌棠对女人不感兴趣,她撩错人了。钟陌棠心不在焉地与她搭讪几句,问她多大了,她让钟陌棠猜。

    钟陌棠说:“二十?”

    小梦蝶儿说:“人家有那么老嘛!到中秋我才十七!”

    不得了,还是个未成年。钟陌棠万万没有想到,脱口就问那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小梦蝶儿愣了一下,咯咯笑起来:“卖来的呗!还能是我自个儿敲门来做客不成?”她这么一笑,一下就像个孩子了。

    段四爷也真像哄孩子似的说:“梦蝶儿真挺可人疼的。”

    小梦蝶儿瞄着钟陌棠,头一回表现出羞答答的少女相,说:“我就想找个我喜欢的爷们儿,他疼我我疼他,俩人守着一个家,一块儿过到老。”

    馨兰说:“你都进来多久了,还做白日梦呢?”

    海棠摇头失笑:“你在这地界儿找顾家的爷们儿”

    半夏说:“有那精力不往家倾,往姐儿们身上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惦记锅里的东西。”

    听她们一人一句的牢骚哀叹,段四爷半点不觉扫兴,笑着推推眼镜说:“男人就是没出息,要都有出息,谁养活你们呐?”

    姑娘们笑,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段四爷忽然问起钟陌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让钟陌棠如何评价,只能大而化之地说四爷是个性情中人,挺重情的。

    段四爷点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此,最大的缺点也是此。”

    钟陌棠说:“情感大于理智的人容易受伤,因为太信人了。”

    段四爷点头更深,问钟陌棠是不是也让谁伤过,过来人吧,不然难出此言。

    钟陌棠一阵哑口,索性含糊莫测地一笑,让段四爷自己猜去吧。段四爷却不猜,非要和钟陌棠深入聊一聊情路历程。几番搪塞不过,钟陌棠无奈之下,硬着头皮把上辈子那段失败的恋情掐头去尾、隐瞒性向地约略讲了讲。其中不乏有他胡编瞎凑的坎坷情节,他自己都觉得假,严佑麟的表情也仿佛认识了一个新的他,段四爷愣一点不怀疑,等他讲完,甚至亲自为他斟酒,说无论如何也要与他干一杯,祭奠各自逝去的感情,祭奠那些无法重来的回忆。也不嫌肉麻。

    如此这般,不知酒过了第几巡了,钟陌棠拿眼神示意严佑麟,该提正事了,再不提今晚上白来了。严佑麟的话刚起个头,段四爷就表示这事儿他知道了,就这么办,痛快得严佑麟都傻了。

    段四爷一副早有定夺的笑模样说:“我命里犯火,开烟馆是犯我的忌。”

    原来他心里早有谱了,手下人、甚至马五的那些猫腻他全都清楚。严佑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灌了半晚上的茶和酒在肚里也存不住了,等出去方便回来,他不再拘谨,随口提了一句,说二楼把角那屋是干什么的,门口还守着俩光头把门。

    海棠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呦,四爷最不想见的人来了。”

    半夏呲她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馨兰说:“他来他的,四爷您乐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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