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平装出一副只是等在外面的模样,在完颜楚出来时抱怨了一句他的速度后,便立刻转了话题:“你家旧址就在祠堂那边,我们可以先在祠堂里逛一圈,然后从那个门出去。”
完颜楚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自然是答应,他面上的红晕在接触到外面的清风后很快褪去,任谁见了他冷淡的脸孔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前,他包裹在长裤里的屁股上还沾满了透明的淫液。
祠堂里供着香火的那几间屋子没有什么好看的,它们与寻常神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里面供着的五通神神像有五张不同颜色的狭长面孔,完颜楚乍一看还以为神像脖子上被装了五支香蕉,觉得很是独特。
定睛看了好一阵,完颜楚也只认出来两张脸,一张正对着大门的像只长独角的山魈,一张脸上一片空白的比无脸男还无脸男,他实在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只好问薛仲平:“这神像为什么做成这样?”
“因为五通神在传说里是个淫人妻女的邪神,一边干坏事,一边给信徒福祉,又因为据传他有五张分别属于人、神、鬼、兽跟混沌的脸,所以神像难免怪异。”薛仲平说着,指了指那张空白的脸孔,说:“那就是混沌,据说是五通神的本相。”
民间信仰向来千奇百怪,祭祀邪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完颜楚却觉得身上一阵恶寒,他原本是要在五通村呆五天的,但看了这神像之后,他改主意了。一种在周身弥漫开来的不安,催促着他明天就离开。
“要想让这样邪性的神赐下福祉,祭品一定不能少,一年才上一次贡的话倒有些是像过节了。”完颜楚勉强说了个冷笑话,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贡台,他自我安慰到:村里虽然保留了供奉五通神的习俗,但也算不得多虔诚的信仰了,应当只是村民习惯使然罢了。
薛仲平知道完颜楚在想什么,解释说:“祭品不在多而在精,就像给河伯娶媳妇,一个漂亮的可比十个相貌平平的管用。这里没意思,我带你去前面看看吧,说不定你见了能想起点什么了。”
他说的地方是几个又高又窄的屋子,外面看起来空间不大,但里面的地下室却很宽敞,下面放着些老虎凳之类的刑具,简直像是地牢。
完颜楚原本觉得自己被父母带着离开这里时那么小,一定是对祠堂这种地方毫无印象的,但他才走到门口就本能地排斥着这里,竟是根本挪不动步子。
没有下去看,完颜楚在门口象征性走了几步就借口累了,叫薛仲平赶快带他去看旧址,好早点结束瞎逛回去休息。一直十分善解人意的薛仲平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非带着完颜楚把祠堂里几个房间全看完了不行。
其中有一间放着许许多多的假阳具,一开门就让完颜楚面红耳赤到同手同脚地转过了身,薛仲平在他背后慢慢地解释:“五通神是追随本性的淫神,做些假鸡巴正常得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算是知道我爸妈当初为什么非得带我进城了。”完颜楚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说:“这也......也太难堪了。”
作为他人强奸未遂的对象与被噩梦缠身的主体,完颜楚根本就是个性冷淡,他对性器这东西很是有几分厌恶之情,即使自己身上长了也不能例外。
“其实生殖器有什么难堪的呢?”薛仲平这次没勉强完颜楚看,他出屋带上了门,对靠墙捂脸的完颜楚说:“它其实是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器官,只是贪慕美色肉体的人把自己的错都推给它,还非要给自己的本性套个爱情的壳子,这才让人觉得生殖器难堪。”
原本有些恼怒的心情淡去了,完颜楚只顾着关心薛仲平了,他虽然听不太明白这话,却忍不住猜薛仲平是受过什么了不得的情伤,而且八成就是在这五通村里,才会说出如此逻辑莫名的话。
轻轻拍了拍薛仲平的肩以示安慰,完颜楚的表情纯良至极,他没恋爱过,也不打算恋爱,所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修长漂亮的手落在肩上时微微蜷起的动作让薛仲平想起了这只手握住肿胀阴茎的模样,但才转过头他的表情就显得狰狞了起来,他有些厌恶今天自己过剩的欲望。
完颜楚却偏偏在这时候想到了开解的办法,他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只好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转移话题,他说:“再往前走一段应该就要出祠堂了,我过两天就走,肯定是看不到祭祀了,要不你给我讲讲吧。”
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薛仲平索性道:“我还是给你讲讲这祭祀后头的故事吧,仪式没什么好讲的。”
五通神在村里的传说中是个彻头彻尾的邪神,他淫人妻女不说,还在看上了村里的一个美人之后,以对那美人一见钟情的理由,要求村里将那美人献出。他说自己会对那美人矢志不渝,再不侵扰村民不说,还会赐下福祉作为聘礼。
美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村里人也是半信半疑,但五通神很快在村里降下了瘟疫作为惩罚,最后村里人只得将美人献出,按五通神的要求在婚礼之后扔下山崖。而五通神竟然也遵守了承诺,在得到美人后如约停止了瘟疫,并且赐下了福寿绵长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