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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是否听见了二人交谈,慧仁突然止步。
“大师,可是有何变故?”萧离见慧仁面色不豫,上前问道。
“萧公子,你曾允诺贫僧脱困后绝不杀生报复,可还记得?”慧仁道。
“不错,萧某言出必行,大师请放心。”萧离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快意堂除恶务尽,今日之后,也定要寻回公道。”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僧也未想护得恶人一生,只盼他们及早回头是岸,可是……”慧仁向前方一指,“施主何必连悔悟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下?”
向和尚所指方向看去,五六名白衣汉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一个个口鼻流血,气绝身亡,显是被人用重手法震断了心脉。
“大师怀疑是我做的?”
“总不会是白莲教自己所为吧,贫僧寻找机关搭救二位施主时,萧公子与部属尽可为所欲为。”
“既如此,萧某无话可说,在下性命为大师所救,大师尽可拿去为歹人偿命。”萧离性情淡泊,却外柔内刚,懒得为自己开脱。
“歹人如何?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作恶多端,也该有放下屠刀重新做人的机会,施主岂能凭一己好恶,滥杀无辜!”慧仁神情激愤,似是动了真怒。
“大师先不要妄动嗔念,我等行到此地全靠大师带领,此间机关重重,步步杀机,萧兄等人若是误打误撞,怕是早已触动机关埋伏,怎会毫无动静!”丁寿上前劝解。
“机关埋伏?”慧仁默默思忖片刻,忽地深施一礼,“想来是贫僧错怪施主,请萧公子责罚。”
萧离二人相视苦笑,这和尚迂得可以,请罪你也不挑挑时候。
搀起和尚,谦辞开解几句,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偶有一二白衣人尸身发现,丁寿等人心中惊疑,直想是否白莲教起了内讧,反倒是慧仁不再纠结,带着众人在洞中七拐八拐,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终于到了出口。
此处洞口设在山腰,与丁寿进入的山洞并非一个,观山中林木萧萧,天上繁星点点,寒风吹来,困在洞中憋闷许久的丁寿猛吸口气,精神都觉振奋许多。
“由此向西五里,便可见下山之路,山中匪类今日不知何故,倾巢而出,这一路应能平安顺遂,恕贫僧有事在身,不能相送。”慧仁施礼与众人作别,飘然而去。
“这和尚有事瞒着我们。”司马潇凝望慧仁远去身影,淡淡说道。
“有事瞒着的何止是他,萧兄以为呢?”丁寿转首笑道。
萧离负手噙笑,嘿然不语。
***
凉风习习,衣袍轻摆。山鸟啁啾,更显静谧。
去而复返的慧仁盘膝端坐洞口,默诵经文。
“你本该走的?”叹息一声,一个声音突兀从身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慧仁长吁一口浊气,心头轻松许多。
“你已经暗中查探半月,为何今日耐不住性子?”
“果然是瞒不过你……”慧仁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刀圣前辈与师父有旧,岂能置其子孙安危不顾。”慧仁轻声道:“难得今夜白莲妖人尽出,天赐良机。”
“糊涂!”身后声音带了几分怒意,“你修佛修得心窍都堵死了,白莲教经营此地多年,便是倾巢而出,又岂会不预留后手,你此来和寻死有何区别。”
“在此半月也未见你踪迹,此番若能逼你现身,纵然凶险也值得一试。”慧仁道。
静默片刻,身后人道:“你如今可如愿了?”
“是。”慧仁眉宇间闪过痛苦之色,“可你为何妄动杀念?”
“若容他们启动了机关,你此时还有命在。”
“我已制住了他们穴道,你又何必如此?”
“因为死人最安全,妇人之仁要不得啊,小师弟。”高大的身影转到了慧仁面前,正是恶僧慧庆。
“你……”本来古井无波的慧仁失声惊呼,“你是慧庆师兄?!”
幼年记忆中的师兄模样早已烙在心头,可眼前人身形高大依旧,却身材臃肿,一脸痴肥,再无半分当年英武俊朗的佛门名士形貌。
“离了那鸟寺院,能吃能睡,无拘无束,自然心宽体胖,怎么小师弟认不出啦?”慧庆拍着肥大肚皮,哈哈大笑。
慧仁敛眉低目,“阿弥陀佛,皮肉骨血,不过皮囊耳,师兄佛法又有精进。”
“我只求活得畅快,没什么禅理佛法可讲,倒是你……”慧庆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点头,“果真长大了,想来如愿进入达摩院了吧。”
达摩院是少林钻研本寺精深武学之地,虽只有寥寥数人,入选者无一不是寺内修为精深之高僧长老,慧庆晓得这位师弟年纪虽轻,根骨却佳,二十年足不出山,武艺进境必速,此番出寺定是已得偿所愿了。
慧仁摇头:“不曾。”
慧庆眼眸一凝,抖动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