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出路,等我油尽灯枯,咱还逃不了一死。」
虽没了新的礌石惯性加成,
可就凭这几个迭罗汉的大家伙,丁寿也不过是勉
力支撑而已。
「此处哪还有什么生路。」
司马潇语气萧索,似是无意白费力气。
「那个被砸死的倒霉蛋,说什么咱们不该这么快发现,可见他有脱身之法,
只不过还未及发动,便被我等撞破身份,所以此地该留有出口。」
「你怎知出口在此,而不是适才经过的地方?」
司马潇道。
「不知道,可总得赌一把吧,」
丁寿撇撇嘴,仍是吊儿郎当的调调,「你若死了心,我也不受这个罪了,两
手一松,咱们一块儿玩完,不过这个死法么,嘻嘻,可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啦……」
丁寿故意笑得猥琐,听到身后一声冷哼,果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才暗
松了一口气,这男人婆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二爷和她死在一起才是
冤枉。
过了片刻,丁寿只觉两臂酸软,彷佛灌了铅似的,不由叫道:「司马师侄,
寻到了没有?师叔我可快撑不住啦!」
司马潇没有回答,仍旧淅淅索索地细细摸索着,当手触到右侧石壁的一处凹
面时,顿感此处尤为光滑,与别处大为不同,不觉大力按下。
‘吱呀呀’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响中,贴近石壁尽头的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尺
余左右的圆形洞口。
「又找到一个洞,下不下?」
看着深邃洞穴,司马潇迟疑问道。
「不下还能如何,结果总不会比现在差吧。」
丁寿扭头看了一眼洞口,「还是你先跳,我殿后。」
司马潇也不多话,纵身跃了下去,随后丁寿也两臂一收,迅如脱兔,缩进了
洞口。
听得头顶如同闷雷的连贯撞击声,向下滑行的丁寿不免庆幸,这小洞内凿有
滑滑的斜道,人一入内便如坐着滑梯般快速斜行滑下,看来倒像是个预备的逃生
通道,果然天无绝二爷之路。
连连下滑了十余丈,脚底一顿,才算落在实地上,猝不及防的丁寿双腿被震
得生疼,忍不住跳脚喝骂。
「这便是你说的生路?」
面色苍白的司马潇眼神冰冷。
丁寿转目四顾,此间是个不大的石室,四面密不透风,一处墙上还悬着一只
熊熊燃烧的松明火把,除了滑下的那处斜梯外,再无半个门户。
「似乎……像个地牢?」
丁寿犹犹豫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便算没有‘逃出生天’,可也不是‘自
寻死路’,最多算是个‘自投罗网’,好过适才的‘坐以待毙’。」
冷冷打量这个不知愁苦的小子,司马潇也不确定他是真疯还是假傻,攒着眉
头道:「又不是让你考状元,没必要扯这些酸词,而今怎么办?」
「等呗,人家费了这么大力气,总会出面说上两句的。」
丁寿盘膝坐下,无所谓道。
「呵呵呵……」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石壁高处开启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孔,露出一个脸皮蜡
黄的中年男子面容。
「缇帅料事如神,真是妙人。」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若是能掐会算,也不会落到此番境遇。」
丁寿倒有自知之明,「敢问尊驾哪一位,万马堂那些漏网之鱼怕是玩不出这
般大手笔。」
「缇帅过奖,在下白莲圣教大愿堂堂主邵进禄,见过丁帅、司马帮主。」
「白莲教?」
丁寿觉得牙疼,这回还真是自投罗网了,自个儿和这帮家伙结的梁子可着实
不浅。
「你认识我?」
司马潇诧异万分,她平日与白莲教徒并无交集。
「天幽帮四处打探万马堂的消息,邵某怎能不留心一二,按理早该当面拜见
,但邵某实在好奇司马帮主目的所在,才延宕至今,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这么说丁某只是个添头咯?」
丁寿插话道。
「如此说话对缇帅身份似有不敬,该说‘意外之喜’,更为恰当。」
邵进禄笑道。
「啧啧,这般字斟句酌,体察人情世故,丁某还真是欣赏阁下。」
丁寿半真半假道。
「在下谢过缇帅青睐。」
邵进禄笑容不改。
「既然做了恶客,丁某这便告辞,改日备了礼物再来拜望。」
丁寿的笑容可谓无耻至极,「司马帮主乃是主客,不妨在此多盘桓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