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林喃喃,问吴青楠:“你还记得去她?那儿?的路怎么走吗?”
吴青楠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并?不?确定他此时说?这一句是不?是要让他把车往她?那儿?开。
吴青楠还记得那天从他们静安寺里出来,两人明明琴瑟和鸣地站在一起,身后的背景是金碧辉煌的塔楼,路过的行人无一不?驻足多看两眼,可她?一上车却是说?出来那样几句残忍的话,直叫人觉得恍惚。
路易林又开口细语:“从前你开着车送我去她?那儿?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把注意力放在了?哪里,就算偶尔有去看窗外,看的也是风景而不?是路标,这几天大半夜的摸着黑开车去芳林苑,我两次都开错了?路绕了?好大一圈,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其实对她?还不?够上心?”
吴青楠诧异:“姑妈说?你这几日每天夜不?归宿,我还以为你是和他们几个?通宵打牌熬了?夜呢,白?天又在家里补觉日夜颠倒的,竟是又去找了?那位恨不?得剜你心的人。”
“也不?知道她?这几天都在家里做什?么,卧室的灯总要到后半夜才灭。”他说?着开了?车窗通风,五月沪城的晚风已不?再温柔,时而夹杂闷热,吹得人莫名烦躁。
吴青楠懂了?,把车子往芳林苑的方向开,问他:“你今天要是还想在楼下傻坐着过一夜,我就在车里陪着你吧,虽然不?能借酒消愁,但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此时农历是月初,月光半亮,她?那幢单元楼附近的绿化覆盖很足,几棵香樟树密密麻麻长?在一起,吴青楠把车停在隐蔽处,刚好还能看见她?屋子里的灯。
时间就在这时候突然停止流逝。
路易林的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不?时看一会儿?楼上屋子里的灯,再看一会儿?车里那只她?习惯靠着的靠枕。
不?知在车里坐了?多久。
赵明熙是在外面吃过了?晚饭才回来的,她?去浴室接水,预备今晚给爱德华洗个?澡。
谁知道爱德华今日格外调皮,怎么都不?肯乖乖下水,她?一个?没看住,就让他溜出了?浴室,逃到楼下。
楼下的阳台门没关,爱德华跳上窗台,转眼就消失不?见。
赵明熙匆忙下楼去找爱德华,穿的睡衣拖鞋都来不?及换,出了?单元楼,拿着手机照明灯那点微弱的光去往花坛里面照。
吴青楠几乎是和路易林一齐看到的赵明熙,他回头看一眼路易林,竟没有想到后者眼角含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楼了??”路易林问,但却不?指望吴青楠搭话。
吴青楠提议:“我把车灯开起来吧,给她?照照亮,顺便也叫她?往咱们这边看看。”
“不?用,”路易林说?着反而去关了?窗户,道:“她?如果?想见我,有的是机会见,她?若是不?想见,我就这样远远看她?一会儿?,心情也是好的,倒不?愿意让她?平添烦恼。”
吴青楠语塞,半天,才终于憋不?住开口:“依我看呐,你是对她?太过于上心,什?么事情总是想着她?怎么样她?想不?想,何?时考虑过你自己的意愿了??”
“老早之前我就想说?了?,真的,你没有错,是你爱得太满了?。赵小姐害怕,怕的也不?是你不?够真心,她?其实也是心疼你为她?放弃太多,她?那样的性格总不?自愿去做别人口中的红颜祸水,她?多么玲珑剔透的一颗心呐,又怎么可能真的硬的像石头一样呢?”
路易林摇头:“你不?懂,我喜欢她?,喜欢的就是她?这颗冰冷坚硬的心,她?的心越硬,住在里头的人才能越安稳,我知道我能趁火打劫走进她?那颗心里,是有多不?容易,所以偶尔遇到些旁人的拳打脚踢,我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威胁。”
吴青楠点头:“是呀,我看她?这样的姑娘,心又冷又硬,想要捂热真的很难。”
难吗?
可再难他终究也曾捂热过。
赵明熙没有找到爱德华,转从另一边的路往小区门口的方向走,接着去找,并?未发现?路易林的那辆车。
一来车身本就是低调的黑色,二来车里也没有开灯,料想她?不?仔细去看也不?会认出来是他的车。
路易林长?舒一口气,身子靠下来半躺着,只身高超过太多所以只能半躺着。
赵明熙的手机响起时她?还没有见到爱德华的影子,她?不?耐地去看来电显示,陌生的沪城号码,数字颇为吉利。
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对方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
是路琪飞。
赵明熙没有想到路琪飞会给她?打这个?电话,蹲在小区中心花坛的草地旁边,问他有什?么事情找她?。
路琪飞那边声音嘈杂,似乎是在玩游戏,他没有一开口就提路易林,生怕赵明熙挂断了?电话,而是先拿游戏说?事。
路琪飞说?:“我选了?大冒险,我未婚妻亲自出题,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