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记忆有点模糊,周渝临只记得自己跑过了终点,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双腿一软喘着粗气扑到一人怀里,那人抱住他,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
有人给他递水,有人给他披外套,有人说着:“先带他去医务室止血”
一切都那么混乱。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了。
他的左臂被纱布包着,校医说他的伤口有点深,可能需要缝针。
楚云绎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杨开阳也在他旁边,对他说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跑道边嵌了个大钉子,也该周渝临倒霉,摔倒的时候,胳膊就刚好划到那处,那血流的,染红了他的袖管,血次呼啦的,给他们吓一跳,结果周渝临还跟不知道疼似的继续跑。
那时楚云绎想过去找他,志愿者死活不让,搞得楚云绎差点跟人干起架来
听完这番话周渝临这才感受到从左臂上传来的阵阵钝痛。
周渝临的伤口最后缝了好几针,幸亏伤的是左臂,不太影响日常生活。
虽然这劳什子比赛还倒贴了医药费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作为小组赛第二名,学校大手一挥给周渝临发了个笔记本,第一页还盖着校徽。
明明周渝临伤的是胳膊,楚云绎却觉得他连都走不得似的,像对待珍稀动物般对他,有事没事就发信息嘘寒问暖,要是周渝临一直不回,没课的话,楚云绎甚至会直接杀过来,搞得周渝临欲哭无泪。
只是这几天周渝临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周渝临打开门,没见着人,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在地上,上面夹的卡片上写的是——致渝临。
他忽然想起那天,昏暗的灯光下,有人拍了他的头,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礼物
周渝临忽然想起不久前去爬山那天。
那天他们一行人租了中巴车,车里暖气足,周渝临头抵着车窗戴着耳机,被空调热风吹的昏昏欲睡。
因为司机一阵急刹,周渝临悠悠转醒,感觉右耳空落落的,打眼一瞧,那只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跑到了楚云绎那里。
楚云绎一扭头正巧见着醒了的周渝临正盯着自己看,他勾勾嘴角,摘下耳机,把它重新戴回周渝临耳朵上。
周渝临此时睡眼惺忪,眨眨眼睛,鬼使神差的又摘下耳机,塞到楚云绎手里,还示意他戴上。
车上很安静,好多人都在睡着。于是周渝临掏出手机,冲楚云绎摆了摆,他打下一行字:请你听歌,是我很喜欢的乐队。
没过几秒周渝临收到了回复,楚云绎回道:在听,歌很好听。
周渝临看着手机,像是挺开心楚云绎认同自己,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总算到了目的地,大家也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周渝临按下暂停键。下车的时候,他跟在楚云绎身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遗憾道:“可惜我知道这个乐队的时候他们已经解散很久了,连他们出的唱片也很难再买到。”
楚云绎听完,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周渝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冷风从他光裸的脖颈处灌进去,他缩了缩脖子,只不过很快这处就被柔软的布料覆盖,“我带多了一条围巾。”楚云绎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给周渝临围上围巾,冷冽的寒风就这样被隔绝在外。
回到现在,看着盒子里崭新的唱片机和几张唱片,这实在出乎周渝临的意料之外。在收到这份礼物的那一刻,心底的某处就已经被一股热意填满,情绪到这儿了,至于送的到底是什么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原本他是这样想的,哪怕盒子里是楚云绎送的盘子筷子碗菜碟,周渝临都能笑着说喜欢。
周渝临低估了楚云绎的心意。
外人看来或许觉得不就是几张唱片而已?何谈用不用心?
只是这些唱片早已售罄,到现在已经是有价无市,更遑论这些都还是典藏版。
其实只是一句无心的话罢而已,没想到楚云绎能记的这样清楚。
那么这份礼物就显得很贵重了。
偶然间,周渝临发现盒子外的卡片上背面还有一行字。
“tu es l’aour de a vie”
周渝临看不懂。
这时,手机响了。
云一:诚邀周先生晚上前来小湖边同游,不知能否赏脸[玫瑰]
周渝临心口没来由紧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想了一瞬,回道:那是自然。
周渝临恋爱了。
虽然他还是说不清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毕竟这玩意无法被具象化,可他依旧觉得奇妙。
如何组建一段新的亲密关系,周渝临从来没有过这种问题。
什么是喜欢?他更是讲不清楚。
也许是氛围使然,一时被湖边拨弄吉他的帅气alpha迷了眼,也或许是这人投其所好唱着他最喜欢的歌,亦或是楚云绎说的话实在真挚,那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