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阴恻恻地眼神落在他身上,唇角微弯:“你说没有虫子?”
他倒是没有一点做错事的愧疚感,当着她的面大方承认并附赠点头:“同学间开玩笑不是很正常?”
如果说有些人开玩笑是为了缓解气氛,那有些人的玩笑纯纯就是添一把火,让本就尴尬的氛围转变为愤怒。南佳上学以来虽说没太多朋友,但好歹和别人相处都是客客气气的,别人待她也是同样,从未有过一人像北野这般率性而为,以自己想法强加给别人,事后一脸无辜看着你,好似在说你这人怎么不懂得知情识趣。
她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你赢了。”她懒得再掰扯孰是孰非,转过身就要走。
“所以被人骗的感觉好受吗?”他等着她转身,直白盯着她疑惑的眼眸,“到底是偶遇还是有所隐瞒?”
从一个话题陡然跳转到另一个话题,前后不出一分钟,给她思考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她分辨的坚定,已经知晓当初她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实情,这会儿提出来是在给她最后一次坦诚的机会。
南佳看向别处,短暂沉默后:“你说跳楼的那个女生会是谁?”
“吴愿。”
她心口一凉,尽力让自己平复好心情:“为什么?”
“如果我说第一次见到她就能看到她身上笼罩死亡气息,”他微顿,“你信吗?”
“不信,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就信我一次,知道的越多牵扯的事情也会越多。”
他们彼此对立而站,亦能看清彼此此刻的面容,话题说到了这儿,南佳没往下接,她很想告诉北野有人往她家里扔纸条,纸条里的内容或许和这次坠楼女生有关,但他对她似乎也有所隐瞒,基于无法互相坦诚,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回去的路上,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她能听见跟在身后的清晰脚步声,还有他不小心踢到石子的窸窣声响。
“前面就到了,”她转身正好挡住他继续前行的脚步,“谢谢你送我回来。”
北野越过她的肩看向不远处光线稍暗的巷子,大约是不想让他知道确切地址:“嗯,我看着你走。”
南佳怔然,到嘴边的拒绝化作无声地点头。
他们这儿的路灯坏了几个,报了居委会一直未有人来处理,中间有几条路是无照明状态,不过介于住在这儿的人多是老住户,对周围环境很熟悉,属于摸黑都能走出去,加之八九点后基本上都回了家,鲜少有人在外走动。
南佳不知道身后的北野什么时候离开,即将过转角时,她转身往后看,见他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目送她离开,她犹豫几秒,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回去。
他仍是跩跩地回应,下颚轻抬,算是回应了她刚才挥手作别。
南佳过了转角又偷偷回去瞧了眼,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突然非要送她回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那伙人回来寻仇?
“你是南佳?”
她正疑惑,隐藏在黑夜中的人无法看清长相,警惕性地往后退,试图回到有光亮的地方:“不是。”
那人明显一愣,身旁有人提醒:“就是她。”
南佳刚要开口喊救命,身后有人早已等着她,迅速捂住她的嘴。
“过来搭把手!”
她拼命挣扎但效果甚微,对方准备充足,绑住她的腿和身后捂住她嘴的人将她快速抬起往另一条巷子路去。
他们似乎是提前踩过点了,知道附近路灯有问题,所走的路基本上都是能见度很低的路且对周围环境熟悉,连带着她这个“拖油瓶”竟也没有停顿。南佳很慌,可她更清楚自乱阵脚并不能脱困,她必须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险象环生
他们动作迅速, 像训练过多次,知道她会大声喊叫所以早早安排了人在后面接应,前面说话的人不过是为了转移她注意力, 他们甚至事无巨细到蒙住她双眼, 唯恐会被她发现做这事的几人面孔。
“哥,人带来了。”
被称为“哥”的男生隐匿在黑暗中, 抬手示意他们把人放下,又对站在身旁的男生挥了挥手,要他代替开口说话。
他们动作粗鲁将她扔在地上, 南佳感觉腰后撞上了硬物, 很快传来痛意,疼得她不敢轻易动弹。眼睛虽蒙上了,但眼前一丁点光亮都感觉不到, 很明显他们身处在一处隐秘安静的地方, 远离人行区, 不易被察觉。
人被蒙上眼睛, 听力会随之敏感起来, 南佳蜷缩着微微侧耳倾听身旁动静, 有人在向她慢慢走来,脚步声很轻,所在位置大约常年无人打扫,不太干净,鞋底与地面灰尘脏污摩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鞋尖被人碰了一下, 南佳本能往后退, 对方却在下一秒狠狠扣住她脖颈, 强行将她往前拽,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轻的呼吸声,身上有着浓烈的烟味以及混杂着香水味,似乎是想要压住浓郁烟味,但效果甚微。
左侧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