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你跑哪儿去了!”身穿棕色短袖的女人从巷子尽头走来,脸上急色明显,走近后仔细打量老人是否受伤,确定无事后,数落的话跟着溢出,“你就不能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省省心吗?下班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服,一天工作忙都忙死了,你老实在家待着不好吗?”
老人家像受了极大委屈,瘪嘴大哭。
女人司空见惯,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替老人家擦拭:“说你两句还不高兴,知不知道这儿死人了,现在正乱着,今天你在门前是没瞧见警车来来回回出入咱们巷子口?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家待着别乱跑就是不听话!”
女人擦干净老人家脸,这才注意到此处还有第三人,盯几秒后反应过来:“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南佳轻点头:“之前经过这儿。”
“我说怎么透着熟悉呢!”女人调整好老人手里的拐杖,抬手指了下脑袋,“不好意思,我妈她这方面不太好。”
南佳原不想提被老人打了好几下的事,忽而记起有些事需要验证,主动问询:“阿姨,她平时吃药吗?”
“吃的。”女人瞧了眼身旁乖乖站着的老人,“要是不吃只怕都不认识我们了,现在起码还知道家在这儿附近,虽说总跑出去,但去的地儿都不远,我们出来就能找到。”
女人说话时视线落在南佳手臂上:“这该不会是……”
南佳垂眸注意手臂肌肤还未消下去的红痕,用外套遮住女人打量的目光,不想让老人家挨训,扯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我过来的时候只顾着避让警戒线,没留意拐角的招牌撞了上去。”
女人深信不疑,提及警戒线,难免多了几分怨言:“原本我们这儿住户搬的搬,房子空的空,正儿八经住在这儿的人没几家,出了这事生活方面处处受影响,我刚出门还被记者拦下,非要我接受几句采访,就盼着警方赶紧破案,咱们这儿的生活也能回归平静。”
出了这事,放在任何住户区都不会是喜闻乐见的事,就像女人所言生活受到了影响,但配合警方工作亦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
“那您知道是谁发现的吗?”
“咱们这儿收回收物品的老头,他经常来这儿回收废旧物品,每隔三天来一次,老住户都知道,所以有时候谁家里有不要的废旧物品都放在门前,他瞧见了就会敲响门,再出来谈价钱。”
南佳没再继续深问,面前女人投来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敏感时期,每一位靠近这里的人都有可能与坠楼女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她被当成了前来打听事情进展如何的“凶手”了。
“阿姨,既然您找到人了我就先回去了。”南佳临走前瞧了眼老人家,视线相对的瞬间,不知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竟觉得老人家眼神清明,看不出一丝精神方面有问题的样子。
她往前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唠叨的女声,不外乎一遍又一遍叮嘱老人家别再乱跑,让他们做子女的省省心。
巷子路比起南佳住的老街区,更为错综复杂,刚才只顾着拉冉冉跑,甩掉身后穷追不舍的记者们,这会儿仅剩她一人,走在幽暗空旷,十步未有人气的坑坑洼洼石子路,时不时碰上相同路况的单人巷,穿插在主路里,添了几分混淆视野的尴尬情况。
南佳站在路中央,东南西北各有巷子路,一时无法确定和冉冉走的到底是哪条。她没有手机,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凭着些许记忆选了一条自觉有点熟悉的路往里走。
鳞次栉比的老房子挨得近,导致巷子路常年无阳光照射,墙角下小青苔肆意生长,或许是这儿唯一看起来稍显生命气息的活物。
“闻哥,现在这里都快成禁区了,警察在这儿警戒线都拉了,你非得这时候来做什么?”
“是啊,哥几个儿来这儿回头别被抓走了。”
“我说闻哥,你倒是说句话,非得叫咱们来这儿鬼气森森的地方做什么?”
姜祁闻蓦地转身盯着他们默默不语。
另外两人原本还想再说几句,眼瞧着姜祁闻一脸不耐烦,吃人的眼神,自觉噤了声。
“不语”恐吓效果达到,姜祁闻插在裤兜的手不留情面给了身旁两人一人一下,巴掌落在背上发出沉闷响声:“你俩平日里叫得跟个猴似的,胆子没芝麻大是吧?不是你们俩说晚上上网吧,现在抓未成年上网这么严,你以为外面那些网吧还能进?”
两人回过神来,各自揉了揉拍疼的地方。校服松松垮垮系在腰上的寸头男生一如既往先拍马屁:“还是闻哥想得周到。”
姜祁闻觑他一眼,作势要踢人:“还不快点走。”
寸头男生学着古代帝王身边侍臣略低头,右手假意撑在地上,粗着嗓子应下:“小的这就领路。”
“你知道在哪儿吗?”姜祁闻轻踢他一脚,“走那边巷子,穿过去右边上二楼就是。”
寸头男生听得一愣一愣,回头眨了几下眼呆呆望着姜祁闻,接触到对方快要喷火的眼眸,不懂装懂往前一指:“啊!这边,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