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去那个药店买的是什么?”
顾明月把成板的药重新推回盒子,看向他,眉眼含笑,语气不变,却依旧诚实:“避孕药。”
“哦。”
闻酌反应很平淡,脸色一如既往地寡淡,似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再问什么。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话题终结他那里,戛然而止。
顾明月没心没肺地走着,犯不着给闻酌解释些什么。
她拥有选择一切自由的权利、能力与底气。
这是她画给自己的线,更是一条不惧赤喇喇地亮给闻酌的底线。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闻酌身上烟酒味混着,进家就先洗了个凉水澡。
他日子过得太糙,也没个热水器什么的,基本没什么热水。顾明月可没他那么好的身体,自己开火烧了锅热水。
等他洗好出来,水刚烧开,顾明月正费劲儿地往桶里倒。闻酌靠在门边没动,冷眼旁观,但等她倒好后,却又单手帮她拎入厕所。
一看就是从小没少干活,他还知道把厕所水给扫干净。
没怎么费劲儿,顾明月舒舒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冲淡了身上的烧烤味。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屋里灯还亮着,闻酌半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个小本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自己腿上。
“睡吗?”
顾明月都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已经放入床头柜里。
“睡。”顾明月已经习惯自己独占一张大床,不怎么熟练地爬到里面。
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有说话,闹腾的夜晚终于回归安静,只能听见风扇因不断转动而发出的“吱吱”声。
身旁的呼吸声过于明显,顾明月有些睡不着。她晚上没敢洗头,但发尾还是有些潮,微微起身,扒拉自己的头发。
“睡不着?”闻酌撑起身子看向她。
两人距离瞬间缩得很近,顾明月再次从他身上闻到了童年熟悉的皂荚清香。
他似乎并不喜欢用自己放在厕所的花香沐浴露。
闻酌怕热,光着上身,凉被粗粗盖着腰,可他一坐起,被子瞬间下滑,露出紧实的腰腹和线条明显的肌肉。
顾明月想起上次手感,下意识舔了下唇,目光灼灼,猝不及防对上闻酌亦是灼热的视线。
一触即发。
闻酌像个饿了半月的豹子,选在黑夜猎食,遇见心怡猎物,猛蹿出隐蔽的树林,找准时机,翻身下压。
顾明月尚有理智:“你没买东西。”
她呼吸都带着喘,又色溜溜地摸了把闻酌小腹,也很遗憾。
多有劲儿的弟弟啊!
虽然技术差点,但耐不住身体好呀!
谁会不喜欢年轻有劲儿的弟弟呢
闻酌被她上下乱摸,撩拨地火更甚,反手拉开床头柜,匆匆撕开包装,再度把人隐在身。下。
“买了。”
临江观景大别墅
顾明月不知道闻酌什么时候做的这准备,但晚上他表现确实勇猛,似乎是怕她不满意,确认了好几遍,最后才勉强愿意停下来。
刚一停,闻酌还没来得及点根烟就被她赶下床,用完就扔。
“烧水。”
顾明月轻轻抽了下鼻子,嗓子有些哑,刚刚好话说尽,眼眶都还带着潮意,腿都抬不起来。
爽是真爽,就是有点费腰。
闻酌低头看她,睫毛上都还挂着泪珠,鼻子翕动,伴着小小的抽气声,跟受了多大的欺负般。
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异样般的感觉,些许愧疚却又夹杂着极大的满足和说不出口的愉悦。
“哦。”
他翻身下床,只拎了条裤子穿上,像巨龙获得了什么珍宝般,找个拖鞋的功夫还要再抽空看向凌乱床上正躺着的女人。再一次直面而真实地感受到这是他的媳妇。
嗯,他的。
他穿着脚下尺码合适的新拖鞋,连颜色都与她的成双作对,大步迈着去厨房烧水。
他们回来得晚,闹得现在,时间就更晚了。天空都透着隐隐的白,清晨的早风还带着凉意,细细地拂过窗沿,传来楼道口的细碎声响。
他们这单元楼下住着的是路口卖烧饼的夫妻,租了个不知道哪家的储藏间,一家三口挤在里面。每天早起,天不亮的就推着烤炉去巷子口,做点早上生意。
九零年代小区空间都比较宽敞,楼房对面就是一横排被隔成七、八个平方米的平房储藏间,主要是用来存放过冬的蜂窝煤和一些杂物,按需购买,也就几百块钱。有的人家东西少,买完也就租给了外来户,每个月也能有个几十的进项。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热,怕孩子受不住。
卖烧饼的先把烤炉推出去后,又拐进里面,单手抱起了还在揉眼的孩子,他媳妇跟在后面,手上拿着个蒲扇,正忙着给孩子扇风。
闻酌轻推厨房窗户,让窗外新鲜清凉的空气涌动屋内,卷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