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林嘉宝上前朝着守门的狱卒作揖行礼,然后将准备的门包拿了出来。“还望小哥行个方便。”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然后点了点头说:“去吧,时间不要太长。不然,大人知道了,是
要怪罪于我的。”“知道,知道。多谢小哥通融。”林嘉宝与张春江得到允许后,赶忙就往里面走。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两人顾不得用手捂鼻。紧跟狱卒,快速通过昏暗逼仄的过道,终于见到被关在最里面的林耀德。
“耀德兄,你怎么样,还好吧?”张春江上前抓着木栅栏,急忙朝着坐在角落里的林耀德问候。林耀德看见有人来看望自己,赶忙就从地上爬起来。“春江,嘉宝,你们怎么进来的?”“我看见衙役把你抓走了,赶紧回去找的嘉宝兄。我们买通了守门的衙役,进来给你送些东西。”张春江回答道。
“耀德兄,你最近可是与人有结怨?不过是平常发生些口角,怎么会惊动衙役,这明显是人事先安排好的。”林嘉宝抓紧时间,赶紧问清楚事情。
“前两日我应邀去参加诗会,没有接受典史娘子娘家侄子的拉拢,后面比试的时候诗作还压了他一筹,所以对我怀恨在心。酒楼里与我争吵的那些人就是他的跟班儿。只是我没想到竟会惊动官府。”林耀德既愤恨又无奈的说道。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时呈威风得罪了人,现下尝到了苦果却又无可奈何。
“既如此,想来对方的目的就是要困住你,不让你参加院试。若是平常发生口角、械斗,赔些医药钱便罢了,哪会如此兴师动众。”林嘉宝说罢,望着林耀德。
“这起子奸诈小人!无耻至极!”林耀德愤恨的捶地骂道。
“我已经写了信告知了保甲和老师你的情况,最快他们明日便会赶来,先委屈你在这待一晚。”因为狱卒已经过来催促再三,所以林嘉宝交代完这句话便和张春江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保甲、老秀才和林耀德的父亲匆匆赶来。安慰好诸位学子之后,就带着银钞上门求见知府。经过一番斡旋,林耀德他爹给了知府百两银钞,赔了那人二十两银子,又说明林耀德是参加科举的童生,知府才让衙役去监牢里放人。
“年轻人火气大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也得注意分寸不是?若是个个都像你们这样给本官添乱,那还了得?这事儿就算是个教训,莫要再犯。出门在外还是谦逊些好。”知府大人说完就端茶送客了。
接回林耀德之后,大家伙儿都松了一口气。几位长辈将林耀德叫到房间里狠狠地训诫了一番。事罢,念着明日还要参加院试,没有多说,让众人都先去歇息了。
有了前两回的经验,这次院试林嘉宝等人轻车熟路的进了考场。院试与前两次考试不同的是由学政大人为主考官。而且考试分为正试、复试,考八股文与试帖诗,最后还要默写《圣谕广训》等内容。
考完试后林嘉宝等人在租赁的院子里等待出案的结果。而此时的卷子已经送往外省的书院山长或幕友手中批阅了。十天后,府衙终于放榜了,此次一共录取了一百二十人。林嘉宝不负众望榜上有名,只不过考前被分了心,只中了第六十名。
林耀德因考前出事,影响了发挥,不幸落了榜。现在整个人垂头丧气,窝在屋子里不出来。除了邻村还有一位学子得中外,林家宝还看到了一位熟人的名字。之前在高坪镇遇到的那位李墨卿,高居第六名。两人事后遇见了,也恭贺了对方一番。
事情结束后,李家姐弟俩又约着林嘉宝见了一面。当面送了些贺礼,却对上次的话只字不提。恐怕是觉得林嘉宝已是功名在身,自己有些配不上了吧?毕竟士农工商,地位天差地别。
林嘉宝与众人回到村中,才行至村口,就看见保甲和族长以及各位乡亲举着横幅,敲锣打鼓的欢迎自己。忙上前推说不敢受此大礼。“保甲,族长,各位乡亲,大家都是看着嘉宝长大的,此次不过侥幸得中,受不得大家伙儿如此兴师动众。”
“宝哥儿,你快别谦虚了。我们可都全看见了。前日一群穿着官服的典吏拿着喜报,一路高喊着‘喜报贵府老爷林嘉宝,应本科院试,高中第六十名秀才’,屁颠颠的往你家赶呢!你老娘听见欢喜的不得了,又是哭又是笑。还是隔壁的黄老替她给的报喜人赏钱。”保甲对着林嘉宝说。
族长也趁机说了两句“宝哥儿,你这次替我们村里,族里长脸了,好样的!”
林嘉宝对着众人作揖行礼,一一道谢。“感谢各位对我的抬举,过两日小子会在家中略备薄酒,期待各位的莅临。现下还是请各位让出条路,让我回家先见过老娘吧。”
众人听得此话纷纷哈哈大笑,“还不快些让开,你们这些泼皮。耽误林秀才回家了。”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冒出的这句话,众人笑闹着,簇拥着林嘉宝回了家。
林大郎乘机赶紧跻身上前,替林嘉宝挡了这些人的热情问候,林嘉宝才得空去屋里拜见林老娘。
此时林老娘坐在堂前候着林嘉宝,一看林嘉宝进来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林嘉宝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