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南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围巾,又朝店内看了一眼,只注意到店内昏暗但暧昧的环境,和中间显然经过精心布置的一张桌子,“温遂在这里工作吗?”
一开口就?让人不爽,怪不得温遂跟见到瘟神一样?,拔腿就?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谁啊?”
时舟南依旧不回答:“他明?天还会来这里吗?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都?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人家的隐私?温遂住哪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你是?不是?私生啊…”
见他态度强硬,时舟南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说道:“我有话对他说。”
“他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叶行安指了指早就?扬长?而?去的车,“看不出来吗?他躲你都?来不及。”
时舟南依旧不说话,只是?微微皱眉看了叶行安一眼,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转头走了。
叶行安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一边拨通了温遂的电话:“你的围巾忘在我这里了,我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头的温遂听上去心情就?不是?很好,只闷闷地应了一声。叶行安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不用担心,我啥都?没说。”
一边说着,叶行安一边发动停在路边的车子,“那我现在给你拿过去,马上到。”
时舟南并没有走远,叶行安刚上车,他就?也上了一辆车:“arlen,跟上去。”
“我就?说不会那么顺利吧,南。”
arlen是?本地人,时舟南的老朋友了,对这边的路也很熟悉,很快就?跟了上去。
车隔了一些距离停下,叶行安拿着东西走进?花园,温遂就?住在这里——小型的独栋别墅。
不是?楼房,不用再去找他住在哪一户。
“不过我提醒你,在我们国家,贸然闯进?别人的住宅,是?有可能会被击毙的。为什么不先去你住的地方呢?你的行李都?还没放。”
时舟南依旧不吭声,只是?盯着叶行安进?去,就?这么盯了快二十分钟,叶行安又出来了。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下飞机就?说要找他,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时舟南说道,“你走吧。”
“等?等?,那你呢?我们国家私闯民宅可是?违法的,你小心别被遣送回国了!”
“别担心。”时舟南说道,“谢谢。”
“og,”arlen惊呆了,“你居然也会说‘谢谢’?”
他的行李被arlen送去了酒店,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微微靠在路灯杆上。
雪依旧下个不停,和时舟南记忆中的一样?。
许久,他听见房子的门吱呀一声,紧接着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时舟南立马躲到温遂的视野盲区,捻灭烟,默不作声地看着温遂从花园走出来。
他换了身?纯白色的羽绒服,看上去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帽子围巾和手套也戴上了。
他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走到路边,慢慢顺着路往前走。
雪慢慢积起来,时舟南犹豫片刻,隔了些距离跟在温遂身?后。
路上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安静地只有踩雪的声音。
看着温遂的背影,时舟南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有一种他知道应该压制住的冲动
——他很想?拥抱一下温遂,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海城是个南方城市, 很少下这么大的雪。
以至于温遂出门时根本没想着带伞,结果没走多远,就感觉到雪渗过针织帽打湿了头发。
这里和海城另一个很大的区别是, 深夜的街道?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以至于稍微有点声音就格外明显——包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温遂也不知道?走出多远,一直到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自助便利店后, 他才?蓦地停下来,转过身, 看到相隔十几米外那个身着单薄大衣的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没想?到温遂会突然转身, 有些被抓包的无措,也停下了脚步, 站在原地和温遂对视。
快零下的温度, 这人还只穿着件大衣。雪花落在他剪短的头发上, 很久都没有化。
时?舟南快步走到温遂身前,撑开手中还没来得及剪掉标签的长柄黑伞, 隔着一米的社?交距离递给温遂。
“温遂,对不起。”
温遂听见他低沉的嗓音, 仿佛从他心底划过去, 像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时?舟南看向那?双被昏黄的路灯照亮的眼睛, 一如既往地清澈又?明亮,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样涌动着感情, 而?是平静地像一汪湖水。
“我?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个。误会你,我?很抱歉。”
时?舟南继续说道?,他第一次这样服软, 格外生涩。
温遂接过拿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