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由阿余搀扶着上了船,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肆这会儿端坐在船尾。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肆俊脸阴沉,目光下移,落在女人手里提的包袱上。
春愿默默坐到船中,低下头,抱紧包袱,“就一些伤药和点心。”她忙补了句,“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放下就是了。”
“哼。”裴肆冷哼了声,闭眼小憩,懒得看她这副犯贱模样。
阿余摇桨,小船徐徐驶向对岸,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约莫半盏茶功夫,船便停靠在岸边。
裴肆自行离开,并不理会那女人。
春愿抱着包袱,紧跟着去,她手搭在阿余胳膊上。谁知就要上岸的时候,那个阿余忽然嗳呦了声,似乎没站稳,身子前倾,竟一把将她怀中的包袱打落在水里。
“你——”春愿气急,忙要去捞,却看见阿余又一个“不当心”,佯装帮忙,却用桨把包袱推远。
“对不住啊殿下。”阿余颔首致歉,面带微笑。
春愿气得剜了眼这刁奴,忍住怒火,闷头上岸。
上去后,春愿深呼吸了口,她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从笼子里逃出来般松快。这时,她发现在不远处有顶小暖轿,而裴肆此时就站在轿旁,等着她。
春愿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刚准备弯腰进轿子,却被裴肆拦住了,她诧异地看向男人。
“宫里宫外人多眼杂的,务必得谨慎低调些,所以我只准备了一顶轿子。”裴肆说着,掀开轿子帘,下巴往里努了努,“咱们共乘一轿,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春愿轻咬住下唇,往前看,里头实在逼仄狭窄,就一条胳膊宽,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我扮做侍女,走在外头?”
“现在三更末,咱们要赶五更回来,你觉得你能走得快?”裴肆微笑着暗示。
春愿蹙眉:“可里头太窄了。”
裴肆唇角上扬,却已经冷着脸,“是有些窄,你想都别想让我和你并排挤。”
春愿仔细地看了遍,“要不您坐着,我蹲在您腿跟前儿,我瘦,应该能挤进去的。”
裴肆气得甩了下袖子,暗骂了句不解风情,自行坐到轿子里。抬眼一瞧,发现她还真提起裙子,低眉顺眼地陪着笑,请他能不能将腿稍微往侧边挪一下。
裴肆啐了口,一把将她扯进来,强让她坐在他腿上。
轿子抬起,晃晃悠悠地行在深夜的皇宫里。
春愿浑身紧绷,手撑在轿子壁上,臀尽量往起些,不愿与他接触。
“你不累么。”裴肆左臂绕过她的腰,自然地环住她,右手放到她的腿上,头倚靠在她肩膀上,假装打了个哈切,“别他娘的作妖了,好好坐着,不许说话,我累了一整日,得休息会儿。”
春愿不敢推开他,她生怕惹他不高兴,今晚的事泡汤。
罢了,左右他要小憩,由着他吧。
谁知忽然,春愿察觉到他手不老实起来,从她的小袄底下游进去,凉如冰的指头去触她的腰,她惊得身子弓起来,往后躲,谁知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柔软。
“你干什么!”春愿尖叫了声,往开扯他的脏手。
“你若是想把宫里的人都喊醒,尽管叫。”
裴肆吻上她的脖子,咬了下她的耳朵,十分满意她现在愤怒又无奈,“小愿啊,你去庙里拜神仙,还得给他老人家上一柱香,更何况你现在有求于我,如果你无法忍受,咱们可以即刻回去。”
春愿刚准备说话,唇忽然就被他封住,他试图用舌撬开她的唇齿。
她咬紧牙关,寸步不让。
裴肆掐了下她。
“啊——”春愿胸口吃痛,喊出声。
裴肆坏笑,趁虚而入。
这一路还很长,不是么?小愿。
……
……
这行人如同深夜的鬼魅,穿梭在长安,终于,走进了一条僻静幽长的小巷。
阿余走在在轿旁,他耳朵通红,抿唇偷笑,轿子里几乎闹了一路,那个女人气急败坏,又哭又喊的,甚至拿死来威胁,可掌印有的是法子治她。里头的声音虽细不可闻,但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了。
轿子停在一处宅院后门。
阿余躬身上前,轻声提醒:“公子,咱们到了。”
“等一下!”裴肆微喘着喝了声。
片刻后,里面传来女人痛苦啼哭声,紧接着,女人捂着松散的襟口,从轿子里逃出来,她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面上残留有泪,脖子上遍布红色淤痕,她低头杵在原地,一边哭着,一边整理衣裳和头发。
这时,裴肆挑帘子出来了,他神色愉悦,面颊的潮红未褪,头发也有些乱,唇破皮了,右手边有个明显的牙印。
春愿见裴肆出来了,慌得逃了数步,她手附上发疼的脖子,恨得跺脚,又低吼了声,他就是存心的!
“躲什么啊。”
裴肆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