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酸疼无力,就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一样,连器官都感到微微的抽痛。但更令人难受的是来自内在,灵魂上的疲惫,宛如千刀万剐般,让人痛不欲生。
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哀嚎,细胞感觉已经坏死,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动弹。
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似曾相似的米白色天花板,仪器的声音。
『我又被送进保健室了吗?』
忍着痛楚,稍微将螓首偏向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陷入沉睡的女学生。
『我记得她是……』
粉红色的双马尾头,罗雅很快便从记忆中回想起来。
「白兔同学、白兔同学。」
一连叫了几声后,白兔头上的两搓马尾动了动,「蛤?……嗯……你醒啦。」
她擦拭掛在嘴角的口水,从旁边倒了一杯饮用水,小心翼翼地轻倒。
「慢慢喝吧。你魂装破碎,实力越强反噬也越大,全身应该都几乎无法动弹。」
「比那更惨,我感觉我的身体现在四分五裂,只是勉强缝合上去而已。」
罗雅半开玩笑的说,冲淡不少难受的气氛。
「对了,之后怎么样了?」
「你昏迷后,那个银发女下令撤退,他们便快速离去了。虽然以黑老师为首组织了一支讨伐队,可是并没有抓到对方,只杀掉不少战火的成员。」
「更何况学院本身的受创达到四成,可以说几近半毁,也不能太深入追击。将敌人放进来的叛徒已经知道了,是凤楚生。也几乎是在昨天受到通知,绣凤家族所有人神秘失踪,应该是凶多吉少。」
「校长今早去参加学院高峰会,目前大家正在投入修復的工程。」
白兔简单扼要的说明目前的情况。
罗雅点头,突然她想起巽天,疑惑询问:「那巽天呢,他怎么了?」
白兔一愣,她有些吱吱呜呜说道:「他……他没事,只是目前正在休养。」
听见白兔的话语,罗雅有些放松不少,「那就好,我真怕那傢伙会逞强,他老是做事不顾后果。」
『虽然跟闇龙魔王乌尔萨特打的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啦。』
罗雅自嘲一笑,但她旋即发现白兔神色有异,扭捏手指。
「你怎么了?」
「没、没事……」
怪异的举动引起了罗雅的狐疑,她追问道:「巽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白兔慌乱说着,两手不停挥摆,她本来就不擅于说谎,这举动更是欲盖弥彰。
「他到底怎么样了!」
罗雅激动地质问,旋即因为这突然的举动疼痛地倒吸一口气,可是她双目还是瞪大望着白兔。
「好啦我说,但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喔。」
白兔担忧地急忙喊着,罗雅点头保证后,她才缓缓开口。
「其实巽天他……发疯了。」
白兔开始叙述那时发生的事……
当时——
「你杀了我吧。」
月芙倒趴在地上,起伏的胸脯除了是喘息外也满是不甘,无法手刃杀兄的仇人,让他看到懊悔,但最让她恼怒的是,她竟然对不必杀巽天感到一丝的欣喜。
这是不能也不该有的情绪,所以她恳求巽天杀了她。
「很抱歉我做不到,你是古天乐的家人,我是不可能对你下杀手的。」
「不要自以为高尚!曾经手染鲜血的你,现在的懺悔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如果你不杀我,我一定会再来復仇的!」
月芙咬牙切齿低吼着,似乎恨不得立刻将巽天斩于枪下。
「是啊……我杀了古天乐这点是不会变的,就一如过去的我一样,这只是徒增罪恶了。我认为你有权力知道我跟他的过往,只是希望到时……」
「不要停止憎恨我。」
他没有被人同情怜悯的资格,也不配拥有。
正当巽天还想说什么时,一阵拍手鼓掌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他看向对方怒目而视,沉声说道:「凤楚生,你终于想打了吗?」
凤楚生与他平视相望,眼中毫无惧色,「看了一齣老掉牙的连续剧,真是乏味至极。没想到那痛失哥哥的妹妹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废物,连存活的价值也没有。」
穿戴漆黑鎧甲,凤楚生整张脸更加阴惻惻了,让人莫名畏惧。
他取出自身的魂装西洋剑,向前一刺,前端彷彿突然间消失不见,一直关注的巽天眼神一凝,抱着倒在地上的月芙向旁边纵身一跃。
咻——
西洋剑的剑尖穿刺地面,竟是月芙刚才的位置!
巽天以公主抱的方式带着月芙移动,对于凤楚生的招数,他面无表情,「这种感觉……是魔器吧。」
「没错!穿戴着绣凤家族所有魔器的我。如今的实力连茉娜莉丝都不是我的对手!」
具备反射魔法「大黑凤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