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不是不认识
脑中的名字被肯定,布莱克驀然停下脚步,不敢置信:「为什么--」
「等等一併解释。」该隐却依旧回答的平淡。
布莱克不能理解他的平静,该隐刚才的意思是,如果惊动了那名恶魔,他要不借助米迦勒的力量自己解决:「可是该隐,他是--」
「我知道。」该隐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充满着不愿意:「又不是不认识。」
等等?
不是不认识?
布莱克再次停下脚步。
该隐开口拉回他的注意:「这习惯要改掉,动脑的时候脚要跟着动。」
布莱克尷尬地迈开步伐。
但他还是比较在意该隐刚才说的话:「所以……认识?」
「跟米迦勒那浑蛋都认识了。」该隐无奈。
「不要这样说米迦勒大人。」
再次下意识地反驳之后,布莱克才思考了一下该隐那句话的意思。
所以对他而言,跟路西法应该要比跟米迦勒还熟识?
没有等布莱克把疑惑问出口,该隐自己反而先笑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可是记载中的『罪人』。」
布莱克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提起了不该提起的:「抱歉--」
「嗯?」该隐却不解的偏头。
布莱克摇摇头。
看来这件事,该隐也早就已经归类在无所谓的情绪之中了。
该隐也没有问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真说起来,那两人的浑蛋程度大概是差不多的。」
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自己两个都不认识。
「那你会请加百列大人帮忙吗?」布莱克想起了加百列说的。
虽然不知道米迦勒介意的是什么,但加百列确实已经明讲了如果该隐需要,可以请她帮忙。
「我拒绝过了。」该隐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
「你跟加百列大人的交情很差?」虽然在布莱克看来,应该是该隐单方面的在排斥加百列,一旦面对那名女天使,他的情绪似乎都特别激烈,脸色也没有好看过。
该隐瞥了他一眼:「不是很差,是糟糕透顶。」
布莱克乖乖闭上嘴。
他隐约意识到,如果再多问下去,就不是疑惑而是八卦了。
两人回到了该隐房间,让布莱克意外的是,沾到血跡的床单已经换掉,他的外套也摺好放在床尾,房间内没看到昨晚穿的那件西装或是垃圾袋,用剩下的绷带更是已经捆好放在急救箱上。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是算上该隐洗澡、剪头发--布莱克猜他还是对着镜子自己来的--还有包扎的时间,其实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起来弄这些,然后去教会等他了。
该隐走到了桌前,翻起了叠着的纸:「坐床上吧。」
「该隐,你真的有睡着吗?」布莱克依言走到床沿坐下,然后开口。
「嗯。」该隐回答:「大概在你晨祷的时候。」
布莱克愣了一下:「睡着还是醒来?」
「睡着。」该隐看他:「你不是问我睡着?」
布莱克忍不住想抗议。
--那个时间才睡着根本就等于没睡了啊!
该隐没有理会他想说什么的表情,只是拉开椅子坐下,将一张纸递给了他。
「你不是说没有写报告?」布莱克一边接过一边问。
「不是报告。」该隐示意他看。
布莱克低头,但刚理解了印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他就猛然抬起头,错愕:「教廷有人在跟血族联手?」
该隐没有点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布莱克在他的视线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纸上。
如果是平常,布莱克应该会先在意该隐的字原来那么好看,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就连拿着纸的手都不由得收紧,隐隐在边缘留下了皱褶。
看完后,他沉默地把纸还给了该隐,然后低下头,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一时还没办法全盘接受该隐所写的事实。
该隐将纸扔回了桌上。
「所以,该隐你在第一天自己去调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布莱克的声音有微微地颤抖。
「嗯。」该隐回应。
布莱克忍不住苦笑。
看来以为已经懂了该隐那种旁观心态的自己,真是太过自满了。
每当他以为自己的一个疑惑得到解答时,在那之后等着他的,却是更多的谎言跟计划。
现在,他知道了教廷人员被袭击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被那些血族特殊对待的原因,但他却开始猜测起了后面是不是有更大的、他还不知道的祕密。
他抬头看着该隐,问:「你不担心我真的被说服?」
该隐摇摇头。
布莱克苦笑。
又或者他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