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悦又朝小夭走了两步,冷笑着问:“整个紫金顶上,所有妃嫔,谁敢直呼陛下的名字?谁敢和陛下并肩而行?谁敢让陛下拧裙拎鞋?”
小夭心慌意乱,急急说道:“就算全是我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和颛顼,在你刚认识我们时,我和颛顼就这样相处的。”
馨悦盯着小夭,满是憎恨地说:“小夭,你还敢说你没有抢我的东西?所有我们得不到的,你都得到了!现在是这些,有朝一日,你想要当王后呢?”
小夭愤怒地说:“你疯了!我……我……我怎么可能想当王后?”
馨悦哈哈大笑:“我疯了?我看我最清醒!陛下把你视若生命,你也能为陛下不惜xg命!如今璟死了,迟早有一日,你会发现陛下和你……”
“闭嘴!闭嘴!”
“闭嘴!”
前面两声闭嘴是小夭叫的,后面一声闭嘴却是颛顼说的。他冷冷地看着馨悦,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馨悦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习惯成自然,立即就弯身行礼:“陛下。”
颛项说:“我想着十之八九是你做的,就是没证据,没想到,你倒自己认了。”
馨悦没有跪下讨饶,反而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昂然看着颛顼,豁出去的夷然不惧。
颛顼对潇潇说:“送王后回紫金官,最近官里不太平,多派几个侍卫保护王后。”
“是!”潇潇和两个暗卫护送,或者该说押送馨悦登上云辇,离开了小月顶。
颛顼对左耳说:“你下去。”
小夭忙说:“不要!”她竟然害怕和颛顼独处。
颛顼也未勉qiáng,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小夭。小夭看看东,看看西,好像有太多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反正就是不看颛顼,颛颈却恰恰相反,一直凝视着小夭,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小夭。
颛顼一直不说话,似乎能就这样默默相对到地老天荒,小夭舔了舔发gān的嘴唇,gān笑几声,说道:“馨悦误会了,我……我……你,不可能!一定是她误会了!”
“既然你认定她是疯言疯语,何必烦恼呢?”颛顼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小夭如释重负,笑看向颛项,颛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除了两个小小的她,只剩下压抑得如黑夜一般的悲伤。小夭害怕了,她想逃、想躲,却被那黑夜一般无边无际的悲伤卷在其中,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她努力地想笑、努力想让一切回到以前。
小夭慌乱地说:“馨悦说我是神农山上唯一能日日见到你的女人,她误会了,你是为了看望外祖父才日日都来小月顶的;她说你陪伴我的时间最多,她说错了,潇潇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才最多;她说只有我敢直呼你的名字,也说错了,还有阿念,阿念不也总是叫你颛顼哥哥吗?还有,馨悦说我敢打你,可那也不能怪我啊!是你突然发兵攻打高辛。我好歹做过几年高辛王姬,总不能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至于什么拧裙子、拎鞋子的,其实没什么的,小时候你帮我做的事更多,只不过现在你是陛下了,人人都盯着!我下次会注意,我不让你做了……”
小夭的声音在颤抖,人也在不自禁地颤抖,脸上的笑容变得可怜兮兮,就好像在哀求颛顼,哀求他同意她的话,哀求他说,馨悦误会了。
颛顼没有回应小夭的哀求,他垂下了眼眸。终于不再盯着小夭,小夭急急拿起靠在榻头的若木拐杖,想要逃离。
颛顼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听闻馨悦、丰隆、昶三人一起来小月顶找你,我尽快赶了过来。我到时,正好听到你质问馨悦为什么要杀你。我很清楚答案是什么,明明可以阻止她回答,但我什么都没做,任由她说出了答案。”
颛顼痛苦地叹息:“馨悦想杀你,我本来很愤怒,但当我听到馨悦一句句质问你的话,我竟然对她生了感激。秘密藏在心底太久,做了太多无qg的事,你不会相信,全天下的人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竟然有一个人看出来了!原来,在别人眼里,我对你还是很好的,黑帝颛顼并不是那么无qg!”
颛顼说:“小夭,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回头,但我越等越绝望,我真怕你永远不会回头,或者就算你回头了,看到的却不是我!你能看到璟对你好,能看到丰隆想娶你,能看到防风邶风流有趣。但在你眼里,你只能看到,我让你和别的男人幽会,我同意你嫁给别的男人,不但笑着同意,还会亲手奉上嫁妆,不仅同意了一次,还同意了两次……”
小夭再站不稳,无力地软坐在榻头,手中的拐杖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颛顼蹲下,捡起拐杖,却没有给小夭,而是放到了一边:“每一次娶亲,我都不许你说‘恭喜’,更不许你送贺礼。我是轩辕颛顼,从娘自尽的那天起,我就选择了这条路,我没有办法拒绝婚事,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我不愿意、不高兴!唯一的慰藉就是你的不恭贺,我天真地认定,只要你没有恭贺我,所有的婚礼就都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没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