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站起身:“我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
小夭从秋千架上跳下,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不会生璟的气吧?他只是为了帮我。”
颛顼一边抛玩着熏球,一边说:“是我没照顾好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会处罚潇潇和苗莆吗?”
“你这么问,显然是不想我处罚她们,那我就不处罚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小夭甜甜一笑,朝屋内走去,“我睡了,明日见。”
“小夭!”
小夭回身,笑眯眯地看着颛顼。
颛顼凝视了她一瞬,唇角微挑,笑了笑,把熏球抛还给她:“明日见。”
兵戈近,空奈何
这一年的chun天来得迟,孟chun之月的下旬时,小月顶上仍能看到不少残雪。
不过倒是方便了小夭,她喜欢在残雪里埋一坛果子酒,吃饭时拿出来,倒在玻璃盏里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比用灵力快速冰镇的酒滋味要好许多。
虽然小夭有了一座自己的章莪宫,不过大部分时间她仍住在药谷,和鄞研习医术,有时候还和鄞一起去医馆坐诊。
小夭和鄞学习医术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在用药上常常发生分歧,时不时就会比着手势吵架。
一日,小夭说服不了鄞,着急起来,竟然让huáng帝评断。
“我承认鄞的用药没有错,甚至效果更好,可我们现在说的这个病人住在湖边,我用的药就长在水边,运气好可以采摘到,即使采摘不到,买起来花费也不是很多,鄞用的药却长在深山里,当地根本不生长,必须去买,药资肯定不会便宜。”
鄞像huáng帝比划,小夭解说:“为病人治病,首先考虑的是药到病除,小夭的药见效慢,服用时还会食yu不振。”
huáng帝笑道:“你两都没错,到这一步时,那个药方更合适不是取决于你们的医术,而是取决于病人的家境,如果是富庶之家,就用鄞的药方,总不能明明可以用更好的药,却弃而不用,如果是贫寒之家,当然用小夭的,治病固然重要,可一家人的生计也很重要,总不能病好了,却饿死了人。”
鄞想了会,同意了皇帝的话:“陛下说的有道理,我的病人都是贵族,所以我从没考虑过有很多病人根本吃不起药。”
小夭忙说:“我也过于偏重‘就地取材’了。”
huáng帝叹道:“治病救人不应该局限于一个药方,比如你们刚才说的病例,如果那个病人家在山地,鄞用的药反而会比小夭的便宜。”
小夭笑道:“对的,所以药方不仅仅取决于病人的家境,还取决于病人的家在哪里。当年,我在高辛开医馆时,病人多是渔民,我按照《神农本糙经》开的药方,很有效,可那些药来自中原,渔民们不熟悉,也买不起。后来我尝试着用当地的药材,比《神农本糙经》里的药方受欢迎多了!”
鄞难以置信,比划着手势:“竟然有人会嫌弃《神农本糙经》的药方!”
huáng帝默默沉思了一瞬,突然说:“八荒六合内,水土不同,气候不同,一本《神农本糙经》不够,远远不够!你们想不想搜集编纂出几十本《神农本糙经》?”
小夭和鄞震惊的看着huáng帝,鄞比画手势:“不可能,做不到,几万年来只有一本《神农本糙经》!”
小夭也说:“太难了,不太可能!”
huáng帝这一生南征北战,创造了无数奇迹,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不可能”的字眼,他说:“我隻问你们,这件事是不是好事?值不值得做?”
“如果真能收集整理出大荒各地的各种药糙和药方,不仅仅是好事,而是天大的好事!惠及的是天下万民,子孙后代,每一个人!”
huáng帝咄咄bi问:“既然肯定了这件事的价值,为什么不做呢?一个‘难’字就成了不敢做的理由?”
鄞和小夭苦笑,不是每个人都是huáng帝,敢想人所不敢想,敢做人所不敢做,小夭想了会,咬了咬牙说:“能做多少算多少,即使隻多一百个药方,也会有人从这一百个药方中受益。”
鄞点头:“即使隻多十中药糙,也是好的。”
huáng帝说:“好!”
当天晚上,huáng帝告诉颛顼,打算修撰医书,希望颛顼全力支持他。
huáng帝自禅位后,从没对颛顼提过要求,这是第一次,颛顼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huáng帝先从轩辕过内,选拔了一批医师,又从所有医师内,挑选了二十几位最好的医师,把他们召集到小月顶。
小夭和鄞开始为编撰医书做准备。
小夭每日忙着和医师们讨论医术,没有留意,自开chun以来紫金顶上就分外忙碌。颛顼居住的干阳殿即使深夜也灯火通明,重臣大将进进出出,颛顼已经两个多月没去过任何一个妃子的寝宫。
但不管再忙,再累,颛顼每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