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品如的情况更是艰难。
她原本就是侧着身子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马匹突然受惊,整个马车剧烈的颠簸了起来,她连个扶手的地方都没有,一头就撞在了一旁的框架上,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洛青手忙脚乱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保持平衡,同时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苏苹如的脑袋,生怕这人真的磕出个好歹来,也不知道这匹马跑了多久,是终于停了下来,马车的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苏姑娘,苏品如,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给我点反应啊!”
洛青已经顾及不了外面的马车了,随便他把自己拉到什么地方去,她伸手按着苏品如的人中,同时将手搭在了她的颈动脉上。
像是现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情况下,人体一旦陷入昏迷,血液就会凝住,就算是不死,光是冻伤一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洛青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苏品如整个锅在那里头,同时护着她的小脸,扯掉了她头上戴着的那些东西。
在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确认她只是脑袋上磕出了一个大包,并没有外出血的迹象。
而鬼使神差的,洛青直接把那个死太监之前送给苏品如的那枚簪子小心翼翼的贴着胸膛放好了,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直接给苏大小姐来了一个人工抢救,心肺按压,最后,就连人工呼吸都用上了。
“我的亲娘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那些人还以为我跟你争风吃醋,把你拐到野外秘密杀害了,这种事情我可不能背在头上,你给我醒过来呀!”
洛青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心肺按压了,只觉得他两条胳膊都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而这位苏大小姐在经过这番折腾之后,面色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人也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悠悠转醒。
只不过她醒过来的时候,瞳孔还没有焦距,显然,意识还没有回笼。
洛青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苏姑娘,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要是能听见的话,眨眨眼睛!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有没有觉得头昏想吐?”
洛青现在越发的痛恨自己了。
当初为什么没能好好学习,选了个体育专业?!
这时候头发脑震荡,可是容易出人命的呀!
洛青整个人已经欲哭无泪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面前这位苏姑娘的面部表情,生怕这人有个好歹的。
好在随着马车缓缓停下,这位苏姑娘也缓缓的开了口。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
“当然是还在家里的马车上,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这鬼地方是哪。”
听着这个动静,洛青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彻底落地,可是当她撩开马车的门帘,准备朝外看一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傻了。
这是一处深山老林。
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树林,还有一些已经被大雪覆盖住的植被,看着这里的地貌,应该还是在京城附近。
只不过从京城前往玉清观的路上,要遇到几个小山坡,这些山坡彼此相连,这马匹突然发狂鬼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而好死不死的,洛青都还没有撩下门帘外头,就已经三三两两的飘起了雪花。
眼瞎这样的局势,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估计他们两个人都会被冻成冰棍一番,琢磨之下,洛青果断钻出了马车的车门,拽住了马的缰绳,又折了一根树杈,强行将马头跳转,顺着车辙的印子,一点点朝着来时的路赶了回去。
“架!”
在这深山老林中,人迹罕至,马车的车辙印子倒也不会那么快的消失,可往往就是这么天不遂人愿,头顶上的雪花越飘越大,这辆马车来时留下的车辙印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洛青盯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头已经连骂娘的词都已经想好了。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驾车的这匹马竟然受了伤。
这一匹马后腿的左胯骨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擦伤,流出来的血,甚至已经侵染了周围的一部分毛发。
当时他们正走在官道上,从这匹马受伤的位置以及奔跑的痕迹来看,她当时听见的那声响声,很有可能就是赶车的车夫载下马车的动静!
洛青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
她两只手已经冻得没有办法握紧了,只得凭着大致的方向让这匹马自行赶路。
而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马车里的苏品如突然撩开了门帘,将身上的带着暖意的斗篷披在了洛青的肩膀上。
“这天寒地冻的,你把衣裳给了我自己冻坏了怎么办?咱们现在好歹还能有这马车避寒,总好过一无所有的。”
洛青这个时候也只能苦中作乐了。
她真的是无比庆幸,因为自己之前怕冷,再加上要频繁初门,所以特地让人给福利的所有马车进行了加厚加固处理。
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