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准备了一些登不上什么台面的酒菜,丞相大人也尝尝吧,看看比起你们丞相府来,味道如何?”
洛青说的这番话无异于是个逐客令。
这位丞相大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得下来,可紧接着,他却突然笑了。
“既然林夫人又如此雅兴,那本官又怎能不识好歹呢?这样吧,不如今日本官在听雨轩宴请二位,还希望你们二位能赏脸过来吃口粗茶淡饭呀。”
所谓的宴请,摆明了就是想找机会找他们两个人的麻烦。
洛青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只怕丞相大人的好意,我们夫妇二人是无福消受了,这些日子我们的身体实在是不好,也没那个心情外出吃席,而且听雨轩这样的地方,我们夫妇二人还是少去为妙,免得惹人猜疑。丞相大人,你说呢?”
洛青三两句话就断了,这位丞相大人的后路,她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什么事,是和这个狗屁丞相有关的。
可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还没有抓住,这种感觉就已经没有了。
洛青夸着一张小脸,心里头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
想当初她爹洛昌河和这个丞相大人可以说是称兄道弟的,可现如今,她家里出了事,这丞相大人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甚至还想方设法的要了她的命。
这又是为什么?
洛青就这么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让人把这位丞相大人给送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林又棠已经伸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疲累地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
洛青皱着眉头关心的问了一句。
“要不要紧呀?要不然的话,咱们就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林苏这个时候,站在一旁,低着头开了口。
“朱军为了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特地给自己增加了好几个伤痕,上午的时候刚把宫里头的太医送走,宫里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好了,还请姑娘放心。”
洛青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眼角抽了抽,太阳穴跟着直跳。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做出来的事情怎么总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
谁吃饱了撑的?会给自己身上做伤啊?
这鬼天气一旦伤口感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洛青摸了摸自己的后槽牙,愤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哼!那你们家公公可真的是好棒棒哦!我明天必然得去给他做一面锦旗回来,挂在他的床头上,让他天天都能看见!”
林又棠原本正在沉思,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我光凭着之前身上的伤痕来给太医院的那些人看,他们难免会觉得我夸大其词,只是为了想逃避责任,所以才惹出了现在这出事情。只有我身上的伤是真的,那些人的嘴才能堵住。你又在这里生什么气?”
洛青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她只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不管怎么着都不舒服。
要知道,如果放在之前的时候,她真的是巴不得这个死菜等早点去世,自己好继承百万家产,从此以后过着死老公的富婆生活,岂不美哉?
可是现如今看着面前这个死太监,一脸苍白的样子,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洛青不准备继续在这里纠结下去了,她直接挥了一下袖子,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她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那头黑狼直接蹿到了她的身上,伸出大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
“二弟,你是怎么了?你大哥我出门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会有人照顾你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前蹿后跳的?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稳重点?”
现如今,这头黑狼虽然已经长了半人多高,但是整头狼都还在尴尬期,身上的毛四处乱飞,两层绒毛在这冬日里将它整头狼都显得格外诡异。
洛青看着她现在这副丑萌丑萌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想笑。
可是都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屋里头就有人走了出来。
小桃手里上捏着一只信鸽,这个信鸽左边的翅膀都还带着血,整只鸟的毛都已经炸了起来,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有血痕。
洛青看着这只可怜的鸟,缓缓的将视线落到了这只在自己身边摇头摆尾的黑狼身上。
“这是它干的?”
洛青问着眼神当中有些不敢相信。
而小桃这个时候显然还在气头上,吭哧吭哧的开口了。
“除了它,还能有谁?还好我听见动静出来的及时,要不然这只鸟就进了他的嘴了!这可是朔州来的信!指名道姓的要让小姐你亲自看呢,现如今,这送信的鸽子都被这只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