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她把杯子搁回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同时笑了一声,说:可惜了,好戏少了一个观众。
另一边屈少司出了咖啡馆,他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虽说他觉得萧兰英说的都是些废话,还是发给了陆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几分钟后,陆越电话进来。
屈少司接通,陆越开口就问:那你同意吗?
屈少司反应了两秒,陆越指的是萧兰英说陆政弘同意他们在一起,他顿时有些无语:你就只听到这个?
其他无所谓。你还没回答我。
本来挺好的天忽然有些刮风,屈少司看了眼天,天色有些暗,他裹紧外套,快步进了公司:不同意。
陆越笑,很轻地感叹了一声:我的阿司真难追。
谁的阿司?!
屈少司猛地停住,保安瞧见赶紧跑出来,见屈少司脸红成了猪肝色,他体贴问:屈总,您脸色红得厉害,是不舒服吗?
屈少司摆手,贴着手机的脸颊烫得惊人,他往电梯走,声音低了几个度:别乱喊。
陆越听到了保安的话,嗓音相当愉悦:脸红了。
屈少司:
叮。
电梯门打开,屈少司进去,摁楼层时瞄了眼10楼,突然问:你现在在哪儿?
陆越那边响起喇叭声,他回:快出五环了。
屈少司快落到10的手指飞快往上移,摁了21,这才问:出城办事?
不是。陆越把玩着手里的那管透明液体,唇角浅浅勾起,回陆政弘的别墅过节。
屈少司很是意外:你真回去和他们过节?
嗯。陆越声音温柔了几分,明早回来,你想吃什么?我做好给你送到公司。
这时电梯到了顶楼,屈少司迈脚出去,他想到昨晚没吃到的蟹粥,回答说:蟹粥。我到办公室了。
陆越应了声,挂了电话。
屈少司也收起电话,刚推开办公室,他蓦地停住,刚平息下去的绯红再度爬上脖子根。
丢脸!
他竟然如此自然地同意陆越给他送早餐!
陆越放下电话,突然拇指和食指一捏,竟是硬生生捏碎玻璃瓶的顶部,驾驶座的杨天冬从后视镜瞧见,默默抿紧唇,大气都不敢出。
细碎的玻璃残渣顺着陆越的指缝掉到地垫上,陆越抬高玻璃瓶,浅嗅了一会儿里面的透明液体,黑眸里浮起冷冽的笑意。
他开口,声线寡淡,全然不似刚才和屈少司的通话:还没到?
杨天冬默默叫苦,屈总怎么那么早挂电话,再多说一会儿啊!最好到陆家别墅门口再挂!
心里山崩海啸,杨天冬脸上确是十足的精英范:假日出城的车多,大概还需要一小时。
陆越没回了,杨天冬悄悄吁了口气,这时后视镜里有一抹红,杨天冬定睛一看,是陆越食指破了条口子,冒血了。
陆越向来不管这些小伤,杨天冬灵机一动,开口说:陆总您明天要给屈总煮粥,手上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这样做饭也比较方便。
陆越眉峰微动,果然放下药剂,拿过医药箱,拿出酒精棉球处理食指的伤口。
消完毒,陆越又贴了一张创可贴,他盯着创可贴那一圈空白,忽然抽出笔,旋开笔帽在空白处认真勾勒几笔。
几分钟后,他抬头,举手问杨天冬:如何?
杨天冬看了眼,飞快回:屈总帅气!
不是他奉承,是陆越画的屈少司是真的帅,那么小一块创可贴,陆越就把屈少司的侧脸画得相当精致鲜明,一眼能认出是屈少司。
陆越这才有了点笑意,他点头:有眼光。
杨天冬:!
不怪他激动,是他跟着陆越这么多年,这是陆越第一次夸他!
杨天冬是陆越的学弟,从大一进校,陆越就是他的偶像,等了这么多年,他总算等到了陆越一声夸奖!
屈总!
谢谢!
杨天冬自信大增,开车和开火箭一样。
提前十分钟到了南山区,不远处,独一栋低调的别墅掩在绿林之中。
车停稳,陆越问:都安排好了?
杨天冬马上回头:都安排好了,萧兰英丝毫没有怀疑。
陆越没回了,他下车,看了眼手里的玻璃瓶,面无表情往下倾斜,里面的液体悉数流到地面。
尸检之前挥发?
陆越薄唇凉凉地勾起:如你所愿。
屈少司处理文件到中午,决定给自己放一下午假,杨明岚和杨明惠还在旅游没回来,他就开车去卖黑米糕那家店,买了几包黑米糕去看秦鸿儒。
今天陆越去和陆政弘他们过节,不一定能回来照顾秦鸿儒。
姚棠给屈少司开的门,看到屈少司来,姚棠松了口气:屈先生您来太好了,今天秦老先生脾气特别大,就是不肯吃饭,我都准备给陆先生打电话了。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