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飞旋在天空中的鸟儿在恶劣的天气中降低高度,低旋在树枝下。车灯照射着前方,黑暗中多了一丝的亮光。不过,也引来一些树林生存的小虫子。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聚集在玻璃上,一些带着翅膀的,飞来飞去,围绕在车灯前。
黎果果打开了雨刷器,左右扫射,清除了一波便会来第二波。各个飞蛾扑火,无畏生命。
翻箱倒柜,她将背包里的东西一骨碌的全部倒在副驾驶上。手机呢?东西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
解开胸前束缚的安全带,黎果果倾斜着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潮湿的空气下,车里潮湿闷热。
轰隆!一声闷雷,倾盆大雨顺势而下。嘀嗒嘀嗒,雨点敲打在车顶上。
找寻不到手机,黎果果又迷失了方向。打开油门,开启了车内的空调。温度渐渐上升,与车外的阴冷环境形成对比。
……
屋檐下,宫亦年仰头看着天空。
雨点砸落在地面上,石头缝隙中,出现一个个小坑。
“亦年哥。”程韵儿观察了许久,从屋里走出来。
思绪渐远,宫亦年挂念着黎果果。她是否安全离开了郊区?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山里信号不好,电话打不出去,发送的信息更是一直在转圈圈。
“你在担心堂姐?”程韵儿伸着脖子,与他拉近距离。
回头,宫亦年与她没有任何的表情。视线自动从人身扫过,看向了门框前伫立的陈特助。
“亦总,你找我?”陈特助走上前,问道。
“看看车修的怎么样。”宫亦年吩咐道。半个小时了,也该好了。
陈特助点头,拿起倚靠在墙壁上的伞,走进雨中。
程韵儿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宫亦年。离开?怕是想想而已。
来到了车边,司机与杨子以及维修工人穿着雨衣忙碌盘盘查。说来奇怪,也检查不出问题来,但是车就是无法启动。
“陈特助,今晚要留下来过夜了。”司机一脸惆怅。
回不去了?那可不行。
陈特助蹲下身,仰头看着车底,“厂子里有车吗?能回市中心的。”
杨子一听,一激动,脑袋撞在车底盘上。眼冒金星,差点磕傻了。揉着脑袋,挤眉弄眼,“有,不过啊太久没用,不知道油够不够。”
有备选的,总比没有强。陈特助带着信息回到屋檐下,刚开口,宫亦年便要求开厂子里的车回去。
咯吱咯吱,一路上,宫亦年屈伸坐在装货车的车兜里。程韵儿费力扒拉着车框,车身一摇,身子也跟着摇晃。
中间隔着一条缝隙,黑乎乎的天空,乌云压在头顶上方。程韵儿感受着晃悠,余光撇向宫亦年。
不如趁机……
掌心提着身下的小凳子,正移动着,车轮碾压上石头,咚的一下,程韵儿倒在了宫亦年的怀里。
寒风侵入的身体瞬间感受到温暖,她迷恋在怀抱中,迟迟不肯露头。
宫亦年扯着她的后背,将人从怀中推出。
后面回市中心的路上,同一个招数,程韵儿使用了不下十次。
终于,经历了几个小时,回到了市中心。夜深人静,路上却有着刚加完班的白领,路边上,更是有小摊贩,准备收摊工作。
“下车!”宫亦年在路灯下,看向程韵儿。允许她搭车回市中心,已经是宫亦年最大的宽容。
守着冷板凳,程韵儿佯装着头疼,后背贴在车壁上。指缝按压在冰冷的铁壁上,楚楚可怜的摆着一张委屈巴巴的脸。
“亦年哥,夜深了,附近也没车,能不能送我回去。”
话音落下,宫亦年冰冷的言语从头劈下,“下车,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陈特助站在一旁,来回揉拧着掌心和指缝,犹豫着要不要上手。
她多呆一秒,宫亦年发火的几率就大一分。他们难免不会遭殃啊。正犹豫着,宫亦年主动上手了。
无视程韵儿的性别,他拉住她的手臂,不念任何的情分,将人从车上轰下来。
膝盖碰到车上,瞬间红肿起来。程韵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宫亦年,眼睁睁看着车从面前扬长而去。
“该死!”抬脚,红肿的地方疼到程韵儿呲牙咧嘴。现在,所有的希望倒是要放在谢毕安身上了。
山林中,信号很差,仅一格信息,来电刚从屏幕上划过,便被信号阻断。
谢毕安瞥了一眼,一路谨小慎微察看路面上轮胎的行驶过的痕迹。
咚!车头拐弯时,撞击在树干上。谢毕安愤怒的拍打着方向盘,饶了半个小时,他却没有找到黎果果。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除了树还是树,一点标志性的建筑都没有。谢毕安往后倒,倾斜着身体,观察着后面。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抹亮光所吸引。树林间,黄色的闪光灯一晃一晃,隐隐闪现。喜上眉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