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江氏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再给她们说说为人妃嫔的本分,最后则是叮嘱她们好好侍奉太子,给皇家开枝散叶。这些话说完了,就可以散了,大家各回各家。
崔氏坐着不动,卫兰亭扶着葡萄出来,走到门后时,隐约听到崔氏在说什么“娘娘,求您在太子面前替我求求情吧。”之后再说什么就听不见了。
葡萄小声道:“良娣,等回了咱们院子,我就去让人打听打听,看看这崔孺人犯了什么事,被太子责罚。”
其实不必专门派人去打探,东宫本来就不大,太子专门下令旨责罚崔孺人的事情不多时就在东宫传得沸沸扬扬。
葡萄道:“崔氏是犯了口舌之忌,才被太子责罚,该!”
“口舌之忌?”卫兰亭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她在太子面前嚼舌根!青梨,昨日我们从贤妃那里会东宫时,你有注意到当时有没有其他人路过,或许就有崔孺人那边的人?”
青梨仔细回想,摇摇头:“奴婢不记得那时有看到崔孺人的人,仿佛看到了太子妃那里的一个粗使宫女路过。”
卫兰亭大胆猜测:“该不会是那崔氏给太子妃做了枪使吧?”
葡萄笑道:“奴婢觉得倒有这个可能,崔孺人性子直,一向是横冲直撞的。”
卫兰亭突然觉得一阵厌烦:“庙小妖风大!”
青梨见她泄气,忙说:“良娣,其实不管是在东宫,还是哪里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就拿咱们昌国公府里来说,各种事儿也不少,大房与二房之间,还有各房的妻妾子女。”
卫兰亭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在哪里都无法避免,她娘家那个继母与弟弟还不是一样。
……
崔孺人撒娇卖痴,央求江氏为她去向太子说情。江氏心里厌烦不已,面上却还做十分关切的模样,道:“燕玉,你放心,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再太子面前提你的事情。只是这些日子,你须乖巧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崔孺人气哼哼地说:“都是卫氏的错,殿下却偏偏怪我!”
“唉,不说这些话,大家都是一起侍奉太子的姐妹,不可生了嫌隙。”江氏好言劝慰。
哪知她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崔孺人听了更加生气,江氏好说歹说送走了她。
崔孺人走后,江氏靠在榻上,喃喃道:“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江氏的贴身侍女采莲说道:“娘娘,崔孺人太莽撞了,她根本不是卫良娣的对手。”
江氏叹气:“崔氏不可用,但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用了,总要找个人抗衡卫氏。”
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卫氏了,卫氏与太子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太子总是不自觉对卫氏心软,想到这里江氏心里愁得慌。
采莲道:“可是,崔孺人做事不过脑子,很容易连累到娘娘您,您不如另外找个人对抗卫氏。”
江氏的目光落在采莲花容月貌的脸上,突然笑了:“采莲,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如我把你送回江家,让我母亲为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全你我这些年的主仆之情。”
采莲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道:“娘娘,您别赶我出去,奴婢情愿一辈子伺候你。”
“不必了,”江氏收起笑脸,冷声道,“下次我母亲入宫你就随她出去吧。你下去,我累了。”
采莲哭哭啼啼地出去了,江氏的乳母进来,劝道:“娘娘,好好的为何将采莲撵出去?”
江氏说:“采莲大了,心思不纯。”
“可是,当初夫人替您选了采莲就是给您陪嫁用的,伺候您与姑爷。采莲样貌不错,留着以后是有用的。”
“不,乳娘,您就听我一回,我不想再要采莲了。”江氏伏在乳母的怀里,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v前随榜,所以只有一更,大家明天见。
乳娘轻轻摩挲她的脊背哄她:“好好,不要采莲就不要,没事的。只今日是月十五,您须得梳洗打扮一番,迎接太子。”
江氏惊醒:“乳娘你说得对,我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
按照祖例,太子每月初一十五回到太子妃这里留宿。太子平日看着冷淡,不近女色,很少在其他日子来江氏这里,是以江氏将这两日看得很重,这关系到她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
江氏穿上一件银红色的清透可见的薄纱衣,然后在纱衣外面套上白貂裘衣,头发挽成妩媚的留仙髻,发髻上再插上一朵内造的牡丹花。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精心一拾掇,将原本清秀有余,明艳不足的江氏的容貌生生由七分提升到了十分。江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十分满意。
当晚,春晖堂灯火通明,仿佛都在静待太子殿下的到来。
江氏的眼睛不时的从刻漏上扫过,然而一直到了亥时,太子还没有过来。她心情沮丧,勉强笑道:“可能是殿下太忙了,算了,不等了,歇着吧。”
乳娘皱眉,想了想说:“娘娘,要不让人去文华殿看看?”
江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