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也说:“去吧。有机会再喝酒。”
许沁再没了心qg打招呼,转身快步走了。
孟宴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廊里,默默收回目光,看一眼这座上的人们。他叫这么多朋友过来吃饭,无非是想让她在家能稍微自在一点。
可……
算了,也算是帮她脱身了。
他平静地拿起筷子,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看,是许沁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谢谢。”
孟宴臣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终于熄了屏幕。
……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像撒盐一般。
许沁一出门便朝院子外飞奔,明明不算大的院子,却像跑了一公里。跑到门口,就见穿着军大衣的哨兵抱着枪在站岗,而宋焰微弓着肩,站在路边抽烟。
天都黑了。
他呼出的热气和烟雾混成一团,散在冷风和大雪里。
泪水顷刻间涌上眼眶。
他明明是那么qiáng硬张狂,那么不惧万事的一个人。
许沁泪如雨下。
她飞快跑过去。
他正咬着烟,皱着眉,低头拍着头髮上的雪,听见脚步声,回头。
她一下子衝进他怀里抱住他。
宋焰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讶:“怎么就出来了?”
她不肯抬头,竭力调整出微笑的声音:“吃得早,吃完了。”
“是吗?”他扫视她一眼,也不知相信了没。握住她肩膀想把她拎开看看她的脸,她不肯,死死抱着他不松手。
他有些好笑:“怎么了?”
她埋着脑袋,含泪笑着说:“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他稍稍一愣:“出什么事了?”
“没。在这里不开心。”她说,“一直在想你。”
“一想到我就不开心?”他竟有心思淡淡调侃。
她被气得笑,笑得泪花都溢了出来,立即埋在他胸口蹭蹭,把眼泪蹭gān。
她这才终于松开他,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回家吧回家吧,冷死啦。”她又蹦又跳地跺着脚,要牵他的手,刚触到一丝冰寒。他已收回手,拿手机叫车。
他的手从来不会像此刻这么冰冷。
许沁什么也没说,抬头看他时,抿着唇微微笑着。
不问他在博物馆里看了什么。
直到上了车,她才朝他坐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开出了好一段路程,他的衣服还是凉沁沁的。
她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冰凉的手夹在双腿间。
宋焰一愣,要抽出来,许沁紧箍住他手臂,双腿夹紧他手掌,轻声:“不许动,动了我生气了。”
她说认真的。
他不动了,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许久了,他手指动动,抚摸她的腿根,稍稍调侃:“不怕我吃你豆腐?”
“那我就吃回去。”她厉害地说。
他笑笑。
“宋焰?”
“嗯?”
“我们到家了去吃那天晚上吃的海鲜,好不好?”
他低眸看她。
“刚才吃的饭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好。”他说,略一歪头,靠在她脑袋上。
漆黑眼瞳里,映着窗外灯光流转,雪花飞洒。
很快,一月份过去大半,冬天只剩下最后一段极寒的日子。
帝城的气温一降再降,人在室外多待一会儿就冷得冻骨头。路上结冰的地方多,走路得时刻警惕,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嘴啃泥。
来急诊室的中老年人多了起来,不少摔跤跌出骨折或重伤。
许沁那天在家吃饭时格外叮嘱了舅舅舅妈一句,走路要注意。两位长辈喜滋滋的,说她孝顺贴心,反倒把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舅舅舅妈也知道了宋焰准备调职的事,要从中队调去大队里头。升职加薪就不说了,还能正常作息周末放假,最主要是安全了。两人比许沁还高兴,又感叹这男人呐,果然还是要想着成家了才会事事周全打算。
许沁和宋焰通电话时没问他这事儿,但也从隻言片语中得知他那边都挺顺利。她并不意外。他本就表现突出,领导能力也qiáng。考试呢,更不用说,看几天书就能考高分,一切得心应手。
反倒是她这边,上次地震回来,立了功,按理说一切都该顺风顺水了。前段时间人事科的同事还问她重新要了一份履历和考试成绩单,像是为了职称评定的事。
可最近却杳无音讯了。
许沁本不是急xg子,但想着宋焰那边进展顺利,自己这头却落了一截,难免介意,那天中午便抽空去了趟烧伤外科科室,询问一下从急诊轮岗完了回门诊的具体时间,顺带问了下主治医师评选。
主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