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早上有三个报社和杂志媒体打来,说想要向你请教一些事,我请他们晚点儿打来。」
乔建德一早踏入办公室,秘书便追到身后报告。
「他们要问甚么事?」鬓发斑白的男人走到办公室的座椅旁,抓起白色长袍套上,随手翻动了桌上的公文夹。
「没说,只说是院长个人的一些事。」秘书一路低着头,微带歉意地跟到办公桌前。
向来电话转达留言,该问清楚哪些讯息,跟在老虎身边的小嘍囉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但这会儿真的问了半天,对方拐着弯不愿透露明说就是不愿,还连续三通电话,秘书也莫可奈何?
「不是问医院的事?那是哪几家媒体?」他以为苏董事长方才过世,董事会改选又接近,媒体应该是衝着这些大事来才对。
「万周刊、芭乐时报杂志社和立森晚报。」
「最近董事会要改选了,为了避免横生是非,下次打来你先问清楚再接给我。知道吗?」乔建德揪起浓眉,严厉的表情,便叫秘书沿着背脊而上打了个哆嗦。
恰如其时的一个电话铃「嘟……」让两人都抬起头,互瞧了一眼。
「该不会现在……」秘书露出欣喜的表情,便立马接起乔建德办公桌上的电话:「喂,苏综合医院院长办公室您好,请问……」
顿了一秒,秘书的笑容收起了些许,才回应:「喔!是苗律师,好的,院长刚进办公室,您稍等。」
「院长,是苗律师。」电话筒递交到乔建德手上,通报完事的小女子,赶紧转身溜出办公室,还撇了个红舌。
这顶头上司的脾气,绝对惹不起。老人家若盛火一来,让她下班时间还如即将枯乾的草木罚站着训话连半小时、一小时那都是常有的事。
生命苦短还浪费在教训骂人,还要不要回家吃饭呀!
谁说担任秘书的工作,不但有油水可捞,幸运的话近水楼台,还能谋逆篡位成为总裁夫人或院长夫人甚么的?坐在大人大位上的要嘛不是白发秃顶,要嘛脑满肠肥,哪来年轻又健美的帅大叔。能够一日平安渡过一日,一月领得一月薪水,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乔建德见小秘书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木门,才开口回应:「喂,嗯嗯……,那件事情处理得如何?那遗嘱该不会……好,那就好。」
突然语气一转,乔建德声音拉高了数分贝:「甚么?你说什么事?乔宇瑞,这臭小子又给我捅了甚么篓子?你在朱大小姐身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哪几家媒体?」
心头一暗,对方来电里的应答让他大脑嗡嗡地作响起来:「你说……万周刊、芭乐时报杂志社和立森晚报?」
掛掉了一通电话,却连连拨出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乔建德心烦意乱再也控制不下。这些日子来,血压似乎不是很稳,偶尔还有点儿眩晕,莫不是恼人的梅尼尔氏症又犯。乔建德重重地吐了一口,从抽屉里拿出了药罐子里的糖衣锭剂,和着桌上的温水便吞下一颗。
沉重脚步踱到门口开了门,秘书立即从办公桌跳起来,迎到乔建德跟前。
「你帮我留言给我儿子,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叫他上午忙完结束马上向医院请个假,到苏综合来找我。然后帮我订个中午的餐厅,三个人,顺便约苗律师一起。如果有人再打来,就请他留下电话和姓名,说我会跟他联系。我先去查房了!」
乔建德厉声吩咐完,面色涨红地宛如即将爆气的压力锅,快步走出院长室,秘书竖起的寒毛,方才得到一丝松缓。
预计让乔宇瑞在医学中心皮肤科总医师受训完成,便回来苏综合接下皮肤科主任的位置,父子俩一起站上台前,还怕了那已故医师助理的儿子不成?慢慢蚕食鲸吞之际,早已几乎是他独权专揽的天下,就等这最后的一局。
亏他还好不容易和赵世鏵协商,约好这周末将医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移给他,他便能达到竞选董事长的资格。混蛋小子可别在此时给他添了甚么乱,让他功亏一簣。
乔建德掐紧掌心里的手机,热烫到手汗都快沸腾。踏入病房,气不打一处来,连连砲火对着医师助理和护理长,猛斥任何细砂班丁点儿搭的疏忽,或不顺他意的安排。
就知院长大人今日情绪不佳,大伙儿摸着鼻子也就忍气吞声。而其中一名女医师助理,深觉得委屈地,汪汪泪水竟如洪潮倾洩。
中午以前,乔宇瑞一头雾水地来到苏综合医院向老爷子报到,这一个小时路程喘口气、喝个水都还没有,乔建德眼色一瞪便让他开车上路。直到餐厅里坐下听到苗岳文的解释,乔宇瑞的喉咙硬生生打了好几个结。
「怎么会这样?你说是宇瑞之前交往过的女孩子?」老人家一箸举起,实际上却再也食不下嚥。
「院长,非常抱歉,因为那个女孩是亲手把亲子鑑定交给朱小姐,并没有经过我的手,所以当我知道她发ail给这些杂志媒体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
「那现在那些新闻呢?发出去了吗?」乔建德急急地问。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