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灵犀与青云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时涧坐在雪芙身边说话, 两人十分默契的无声地放下药碗就走了。
时涧端起药碗,用小勺子轻轻搅了搅,见药的温度适中, 开始一口一口喂给雪芙喝,雪芙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但是她实在是不想一口一体验这种味道, 从时涧手中接过药碗, 一口闷下。
看着雪芙皱成一团的眉头,时涧立时觉得小姑娘十分英勇,他马上拿过一颗粽子糖塞在她的口中,让她驱散着口中苦味。
雪芙看见时涧温润的脸,满是温和、斯文俊逸, 越发觉得与他相处起来, 竟不像之前那般的严肃与冷峻, 经此一劫,她觉得他好像对他不一样了,变得很
温柔?
又或者不那么严肃。
她轻声道:“夫君,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时涧正收拾放在一旁的药碗,“我哪里变了?”
雪芙偏头一想,“芙儿觉得你好像不那么严肃了。”
“严肃?我平时对你很严肃?”
雪芙点头,“不说话的时候更严肃,不怒自威的那种,有点像看台上的皇帝。”
时涧不由得放柔了神色,轻声一笑,伸手刮了雪芙的鼻子,“净多想,头还晕吗?”
“有一点。”
时涧坐在雪芙的身边,“我帮你按按,或许能好一些。”
雪芙点头,“行,我主要是头顶那边疼,你给我多按一下。”
时涧回好,叫雪芙躺在自己的腿上,想着自己醉酒的时候宫内的太监是怎么给自己按头的。
伸手运了些内力,凝聚在指尖,直接穿透在雪芙头顶的穴位上。
雪芙瞬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随即一种巨大的舒爽感袭遍全身,让她倍觉舒适。
“啊,好舒服。”雪芙由衷地赞叹。
时涧扬起嘴角,“按过之后,能好得快一些。”
雪芙不禁看着不过一尺远时涧的脸,他修长的手掌正在自己脑间缓慢地带着力道地为她按摩,她的心下一悸,尽管自己现下在他怀中,可是想要靠近他的念头一再在脑海当中逐渐清晰,可姑娘家的羞耻心还是让她觉得要和夫君保持一些距离才对,毕竟她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想到这里,雪芙的心头一沉,一种不知名的失落顿时涌上来。
按摩过后,雪芙的头晕好了大半,时涧扶起她的身子,雪芙躺在床上,时涧为雪芙盖好被子。
温声叮嘱,“快些睡吧。”
说罢起身要走,却被雪芙拉住衣袖,“夫君要去哪里?”
时涧眸色淡淡透着一丝无奈,“你兄长把我住的地方安排到了厢房,我自然要回哪里去的。”
雪芙听见兄长竟然给让他们分开居住心里有一丝不快,可他看着时涧丝毫不留恋的身影,不禁有些不甘。
她十分想让时涧留下来,可是她一个姑娘家让一个男人留在自己的房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羞耻
可是看时涧欲走,雪芙不由自主一把扯住他素白宽大的衣袖,“夫君”
时涧回过头,“怎么?”
雪芙仰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再来,芙儿有些害怕。”
时涧嘴角浮上一抹笑,似乎是有什么心思得逞了一般,“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
雪芙摇了摇时涧的袖子,“夫君你不在芙儿身边保护,芙儿真的害怕,不敢睡觉呢。”
语气当中似嗔怪,似哀求,芙蓉玉露一般的小脸上,晶亮的眸色中满是对时涧的期待,这样一张脸,怎么能叫人忍心决绝呢。
时涧听此,复又坐回到雪芙身边,“那好吧,我留下来保护你。”
雪芙嘴角扬了扬,往里让出一人的位置,两人一并躺下。
时涧这两日一直未睡,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如今这样躺下,雪芙身上淡淡的甜香传来,似是催眠的香气,让他瞬间有了困意。
雪芙看着时涧躺在他身侧,轻轻闭下眼眸,这些日子赶路再加上出了事,让时涧的脸庞有些清瘦,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斯文,可是多添了一丝的颓然。
她有些心疼地抚了抚时涧的脸庞,她的夫君,应该多添一些光彩才是,但也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先睡好再说。
她静静看着他闭上的眉眼,困意慢慢袭来,在睡着之前,雪芙迷糊着说。
“明日我让兄长把你搬回来好不好”
雪芙并未听清楚时涧对她说了什么,只是隐约中,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回,好
未曾想两人傍晚的小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上午,许是因为太过劳累,院内所有的人都未敢上前把他们叫醒。
雪芙悠悠转醒,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空如也,她从帐内伸出头,看到时涧正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看着手中的书,细碎的阳光透过夏日支开的茜纱窗照在时涧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衬得他越发的高贵、威严。
雪芙总是觉得时涧的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