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归哭,急归急,但关键时刻,还是想起了几位大夫之前和她说过的话。
大夫们说,她家儿媳妇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按理说,一个产妇要接连生四个孩子,本就是在送命。
更别提,这第一个孩子,就出现了脚先出来的情况。
她家儿媳妇能从昨夜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想来,应该跟昨天夜里产妇吃过一粒人参丸有关。
而且那里人参丸,一定不是普通的人参丸,或许还加了其他药材?
毕竟普通的人参丸,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作用。
大夫们还说了,想救她家儿媳妇,无非就是三个办法。
第一,开腹取子。
但这样的做法,他们只在医书上看到过,并没有任何实际操刀的经验。
一旦这么做了,大人的性命肯定保不住,婴儿的性命,也是全凭运气。
第二,靠产妇自己熬。
但很显然,这一条也是无奈之举。
大夫们都不敢动手,只能一切听天由命。
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一尸五命,要么是保住一两个孩子。
第三,就是去找那个给产妇喂人参丸的人。
既然那个人的人参丸有如此大的作用,那想来医术应该不差。
把她找来,或许还有希望。
老妇人听了几个大夫的话,顿时陷入绝望,哭得撕心裂肺。
三个办法,看似都是办法,但条条都是死路啊。
开腹取子?
让儿媳妇自己熬?
去找昨天晚上的那位郡主?
不说前面那两个办法如何,就是最后这一个,她也办不到啊!
她就是一个外地来的老妇人,上哪里找郡主去?
就是找到了,郡主是什么人物?
人家堂堂一个郡主,能不顾身份,来给她儿媳妇接生?
她想都不想。
老天爷啊。
儿子辛苦在外经商,挣下这么大的家业,把儿媳妇和腹中孩子都留给她照顾,她怎么能让儿媳妇和孩子们送死啊!
老妇人痛心又内疚,还拿不定主意,只能在院子里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直到暖宝出现,她犹如看到了神明,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让她去。”
“她是郡主。”
“人参丸是她给的,她能救我儿媳妇,能救我孙儿……”
老妇人盯着产房,喃喃自语。
那几位想冲进去的大夫,纷纷惊愕不已。
眼瞧着产房里的大夫和稳婆都被赶了出来,产房门也已经被关上,门口还站了两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禁止他们入内,他们只能在外头大眼瞪小眼。
“郡主?方才那位是郡主?”
“是哪位郡主?也会医术吗?”
“莫不是长宁郡主?听说长宁郡主医术了得,又曾拜过蜀国的‘千金一手’为师……”
“你怕是糊涂了吧?长宁郡主早就嫁去蜀国当太子妃了,怎么会在南都城?”
“是啊,也没听说长宁郡主回南骞国啊。”
“就是长宁郡主回来了,那一位也不可能是长宁郡主啊!长宁郡主多少岁,那一位多少岁?”
“确定是郡主吗?我们南骞国好像没有这么小的郡主吧?会不会是搞错了?”
“不不不,应该没错!你们忘了,我们南骞国虽然没有这个年龄的郡主,但蜀国有啊。”
“你的意思是……”
“那小姑娘莫不是太平公主生的那位郡主吧?叫什么福气郡主来着?”
“福蜀郡主!”
“对对对,是福蜀郡主!”
“福蜀郡主才多大,还懂医术?”
随着这一句疑问问出,众大夫都沉默了。
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而这时……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从产房处传来。
众人身子一震,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生……生了?”
“孩子生出来了?”
“老天爷啊,我没听错吧?”
院子里,大家伙儿还在震撼之中,没彻底缓过神来。
而产房的门,已经被里头的丫鬟打开。
四个丫鬟,各自抱着一个孩子,排着队出来报喜。
“生了生了,老夫人,夫人生了,这是大公子。”
“老夫人,二公子,这是二公子。”
“三公子来了,老夫人,这是三公子。”
“恭喜老夫人,这是四小姐。”
老妇人见此,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才艰难问道:“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
“老夫人莫担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