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远族弟的知音呢!”
这话一出,不单单是谢礼,就连其他投了一点心神落在这边厢的诸位谢氏郎君也都惊了一瞬。
正抱着宝琴垂眸静坐,不知是在回味着什么还是倦怠了懒得应付他人的谢远也都睁开了眼睛,往他们这边厢看来。
孟彰转了身,精准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一个成年的、面上眼角堆着倦怠的郎君,一个未长成的、面容间笼着病气的小郎君,他们一坐一站,无声对视。
整个园林一时莫名安静下来,除了那清脆活泼的笛音外,竟是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传出。
其实不是那些谢氏郎君特意而为,而是他们只能这样看着,一丁点的声响动静传出,不必旁人分说,他们自己也觉得罪恶。
一曲笛音奏完,才将手指从笛孔中移开,抬眼看向园中的那位谢氏郎君险些被这样的静默端重给吓了一跳。
只是他到底也灵觉,并没有贸然开口,自己悄然收敛动静,用目光无声瞥着其他的谢氏郎君,希望这些静默的族兄弟能给他些许提示。
但,没有哪个谢氏郎君多往他的方向分去一眼。
他们都只看着那两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在见证着什么。
孟彰先自有了动静。
他站直身体,笑着对那边的抱琴郎君拱手一礼:“孟氏孟彰,见过谢远谢郎君。”
谢远也笑了起来,他没有放下怀里的宝琴,而是抱着它,遥遥对孟彰回得一礼。
“谢氏谢远,见过孟彰孟郎君。”
这一刻,不独独是谢礼、谢尚这两位,便是其他一直安静的各位谢氏郎君也都是一脸的满足。
好!
他们在心底重重一拍掌。
就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遥遥相对的谢远与孟彰,谢礼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谢尚的手肘轻轻搭在了谢礼的肩膀上。
“怎么样?”他低声对谢礼道,“我没有说错吧?阿彰师弟他就是阿远族弟的知音。”
谢礼无声点头。
虽然谢远和孟彰现在还没有更多的交流,但任谁来看见此刻的两人,也都知晓他们心中有着旁人没有的默契。
那不是寻常言语就能够形成的、触及到的默契。
谢尚对谢礼笑了笑。
谢礼偏头看得他一眼便有些嫌弃地别开目光。
但即便如此,他却没有抖开谢尚虚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肘。
“阿彰师弟,你跟我们来,我们跟你做个介绍。”
倒是谢尚先放下了手肘。
不过在他手肘移开的同时,他的手掌也打开,抓住了谢礼的手臂,带着他和孟彰一道,向着园林中央走去。
孟彰看着这两个族兄弟,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他面上却是配合地颌首,跟上了谢尚和谢礼。
谢尚、谢礼两人带着孟彰,团团在这园林中转过一圈,帮他认识过园林里坐着的各位谢氏郎君后,方才带着他,走向了仍自宝琴站在流水边上的谢远。
“这一位”
谢尚失笑一下,对孟彰和谢远道:“你们这就不要我们两个来帮忙了吧?”
孟彰摇摇头。
谢远瞥了谢尚一眼。
谢尚自觉噤声,但还是坚强地低声道:“阿远族弟,回头你可得再为我奏一曲琴。”
谢礼在旁边连连点头,赞同极了。
谢远看着这两个郎君,面上表情从倦怠开始转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的犹疑。
谢尚见得,一时盯紧了谢远,心中极其紧张。
就在谢远面上神色接连转换几回,即将变回平常的倦怠时候,谢尚看见谢远的目光在孟彰的身上顿了顿。
于是下一刻,谢远的面色彻底停在了毅然决然上。
“行。”他艰难道,“但只一曲。”
谢尚满意地笑了起来。
谢礼却不甘心。
“阿远族兄,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他提醒道。
谢远、谢尚的目光同时转落到谢礼的身上。
孟彰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有趣。
作为同窗,还是前后席位的同窗,他与谢礼平常在童子学学舍里相处的时间着实不少了,可他都没有看见过这样小儿情态的谢礼。
明明谢远和谢尚这些郎君不过是陈留谢氏的旁支而已,谢礼自己是嫡支,谢礼天然就能在某种层面上压制谢远和谢尚,偏偏没有。
非但谢礼没有这样的意思,就连谢远、谢尚这两位陈留谢氏的旁支郎君在谢礼这个嫡支郎君面前,也没有自低一线的拘谨
陈留谢氏的崛起与兴盛,果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孟彰心下慨叹。
“你的那份,不是该与阿尚族兄的那份算在一处的吗?”无言的片刻对峙过后,却是谢远先开口道。
“这个怎么能算在一起?!”谢礼、谢尚两位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