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难道没有教会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陈重光看着离开的背影,瞬间傻眼了,他站在原地不断回想刚刚的话,瞬间羞红脸。
是啊,他真的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特别是自己家里的人和事。
袁越泽在码头坐了一辆摩托车去了白山中学,那是白山岛唯一的中学,陈建光在这里任教。
他在学校门外下车,保安跑了过来询问袁越泽是谁。
袁越泽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和身份证,保安确认后,恭敬问:“袁秘书,您找谁呢?”
明安市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位袁秘书,因为他经常代替温市,长下乡调研。
保安没想到他会来白山中学。
袁越泽浅笑问:“陈建光老师还在学校吗?”
“在,在,陈老师周六晚上才离开学校。”保安把袁越泽放了进去,并把陈建光老师的宿舍告诉他。
陈建光今年二十五岁了,有一米八,长得憨厚老实,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他张了张嘴,突然问:“你,你是袁越泽?”
袁越泽有点意外,他的余光扫过男子缺了一指的手,不动声色把视线落在对方脸上:“你认识我?”
陈建光憨笑:“前几年我和同学去帝都大学听过你的演讲。”
“然后听说了很多你的事。”
袁越泽想起前些年自己和文姝都应帝都大学邀请回去演讲了,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还听过那一场演讲。
他和文姝现在还在帝都大学读研,和本科一样只是考试时回去,该做的作业和课题从来都没有断。
“是我的荣幸。”袁越泽浅笑:“我是来找你的。”
陈建光赶紧邀请他进去。
白山中学的教师宿舍楼一套是一厅三房和一个小厨房,三个老师住,一人一间独立的房间,洗手间和厨房公用。
陈建光把人迎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后他才惴惴不安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袁越泽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你看看。”
这是他为蔡兢拍的照片,背景都是在医院。
还有一张是陈建光小时候和蔡兢夫妻一起拍的照片,虽然过去二十年,可照片被保存得很好,还是可以看清楚照片中人的样子。
陈建光一开始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给自己看这些照片,可当他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愣住了。
他养父养母对自己很好,所以妹妹出生时他们也拍了照片,这张照片还在家里。
所以他知道照片里的小男孩是自己。
他看向袁越泽:“这,这是怎么回事?”
袁越泽说:“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陈建光点点头,小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长大一点后就从邻居嘴里知道了,为此还去问了奶奶,奶奶说那是邻居和自己开玩笑。
因为家里人对自己很好,他一开始是相信奶奶的话,再长大一点,他对所谓的真相就不感兴趣了。
现在却有人拿着小时候的照片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的心开始乱了。
该叫爸爸吗
第二天早上,陈建光还是请假跟着袁越泽离开白山岛。
袁越泽把人带到医院去,他没有进去,只是把家中地址和电话告诉陈建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上班了。
文姝看了他一眼:“是蔡兢的儿子吗?”
袁越泽点点头:“手指和胎记都对上了,还看了小时候的照片。”
文姝叹息一声:“这样的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
像修然上辈子经历的事,有多少家庭也正在经历?
孩子失踪后,若是看不开的人,结果就是家破人亡。
如今律法还没有完善,若是在拐卖这件事上一开始就是重罪,那还会有那么多孩子失踪吗?
袁越泽说:“蔡兢的儿子找到了,他自己时日不多了,肯定是愿意搬走后换一笔钱给他儿子娶妻生子。”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继续按照方案一去执行。
文姝嗯了一声:“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务必要让蔡兢签字搬走。”
他们赔偿的方案还是很诱人的,蔡兢不愿意搬走是因为他心有所念,现在唯一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蔡兢没有必要阻拦下去。
一切如两人所想,蔡兢见到儿子后,马上就答应签字搬走。
而陈建光则是回了白山岛养父母家里,把这件事和他们一说,得知儿子已经找到自己亲生父亲,对方还命不久矣后,而且不愿意继续接受治疗,他们就让陈建光把人接到白山岛来。
蔡兢时间不多了,就想要和儿子好好相处,看着儿子结婚。
拿到补偿后,毫不犹豫跟着儿子去了白山岛。至于自己的母亲蔡婆子会如何,完全不在蔡兢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一家子的悲哀都是自己那个母亲和弟媳造成的,他不去报复已经很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