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不是要清理走廊吗?”他站起身来,极不耐烦地说。
解忆端起自己面前的汤碗,将剩余的食物一饮而尽。然后扯过一张纸巾擦嘴,跟着高山遥往外走去。
高山遥回头看了孤身一人的解忆,嘲笑道:“你的跟班怎么没来?他不担心你一个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解忆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恐惧。
“你可以试试。”她说。
高山遥的挑衅就像撞在了钢板上,不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反而使他的心情更差。
解忆和全程黑着脸的高山遥来到已经被清理出一半的电梯走廊。
“怎么清理?”高山遥没好气地问。
“你搬大的,我搬小的。”解忆说。
高山遥难以置信道:“凭什么你就搬小的?”
“因为我是女生,我力气比你小。”解忆说,“这不是你们要求女生多负担每日三餐的说辞吗?”
高山遥一下词穷,不等他想出新的狡辩话语,解忆已经开始着手搬运离她最近的废石。
高山遥拿她无法,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搬大的石头。
“你的力气比看上去大。”解忆随口说道。
“废话。”高山遥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得意地说,“我每天都要去健身房锻炼,跟那些酒足饭饱的垃圾不一样。”
解忆发现,她的随口一言被高山遥当做了称赞。他一反常态地,炫耀似地专去搬那些大的石头。
有一块石头比他预想得更重,高山遥咬紧牙关也没搬起来的时候,解忆帮忙抬住了另一边。
他惊讶于她的搭手。
“用力。”解忆说。
高山遥回过神来,连忙使力。两人合力将这块巨大的石头搬去了旁边。
“你、你的力气也比看上去大多了……”高山遥累得直喘气,一屁股坐到石头上,“你、你还敢拿叉子杀人,你他妈真的是女人吗?”
“我没想过要用叉子杀你。”解忆继续搬运挡在电梯前的石头。
高山遥讽刺地笑了一声,满脸写满不信。
“休息一会赶紧过来继续搬。”解忆皱眉说道。
高山遥的字典里可能没有自觉二字,他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之后,解忆独自搬了一会,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他蹲在走廊口,用搬出去的小石头,在地上摆了一个小狗出来。
这石头摆出来的小狗头上也扎了个小揪揪,酷似他养的那条马尔济斯。
“……你是想让我发火吗?”解忆沉下声音。
高山遥叹了口气,用饱含思念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小遥,抬眼看向解忆的时候,化为满眼的凶狠:“知道了!催什么催!你没养狗你不会懂的!”
“……谁说我没养?”
“你也养狗?”高山遥一惊,“什么狗?”
“流浪狗。”解忆没有看他,一边搬运石头一边说道,“养了好几只,都是因为生病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高山遥用全新的目光看着她。
“干什么?”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蠢人。”他说。
高山遥加入搬运石头的行列,做得比之前认真多了。
“你和唐柏若什么关系?”
解忆闻声抬起头,高山遥背对着她,抬起一块大石头往走廊口走去。
“这重要吗?”解忆说,“我会保护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咚的一声,高山遥手中的大石头忽然落了下来,险些就砸到他的脚上。
他转身呆呆地看着她,脸上露着像是被闪电击中,有些呆滞又有些惊惧的表情。
“你怎么了?”她看着高山遥异样的神色。
高山遥迅速移开了目光,这是她第一次在高山遥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动摇。
“……没什么。”
他欲盖弥彰地垂下眼,拒绝和解忆进行目光对视。
“我太累了,让陈皮来替我。我要回去休息一会。”
高山遥说完,狼狈地离开了电梯走廊。
只留解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不是都觉得,解扬是我杀的吗?”◎
咚——
白球击散球桌上的台球, 黄球红球各自向不同方向冲撞而去。
就像他们彼此的人生。
冯小米一脸虚弱地倚在台球桌旁,为高山遥的进球鼓掌。
陈皮拿起球杆,用白球瞄准了一颗蓝球, 他不断调试着角度, 试图一杆入洞。
高山遥杵着球杆,在一旁观看。
陈皮打出漂亮的一球,蓝球入了洞。
高山遥接着挥杆, 瞄准的那颗球虽然进了洞,但后边的白球也跟着冲进了洞里。
“草。”他骂了一声,扔下台球杆。
“还玩吗?”陈皮问。
“玩个屁。”高山遥一屁股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