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辉?”韩诚一颤,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一瞬间警觉的望过来,“你是说上天界的夜王?”
“嗯。”帝仲点点头,看见对方豁然挺直了后背僵硬的问道,“你喊他‘奚辉’?这个名字是不能乱喊的,传闻大宗主养的那些妖兽原本都是夜王座下的,要是不小心被外面游荡的妖兽听到,会刺激它们更加发疯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喊他的,他本人也没有反对过。”帝仲看着对方呆若木鸡的脸淡淡笑着,手指拂过墙壁的时候已经让自己的神力如网一般布设开来,然后才转向韩诚叮嘱,“外面不安全,你就留在这个密室里不要乱跑了,多谢你保护了全城的无辜百姓,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铲除。”
:异心
帝仲按照韩诚所指的路离开地下密室回到望舒城,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距离重光楼不过几十米之遥,虽然已经第一时间及时阻止了火油的蔓延,但突如其来的爆炸还是让城市的一角受损严重,民房经不住那样猛烈的震动倒塌,熟睡中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尘土掩埋,冬天的日光毫无温度地照耀着这座一片狼藉的城市,到处都是受伤的普通人,他们有的面无血色地呆站在原地发愣,有的重伤不治倒在大马路上,有的相互搀扶着自救,还有的正在徒手挖开碎石废墟,不顾一切地想要营救自己的亲人朋友。
恍惚之中,他莫名想起飞垣碎裂时期惨烈的画面,或是被这一幕刺中心扉,帝仲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又在即将转身的一刹那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本能地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就有一队人马横冲直撞地闯过来,完全无视道路两边受伤的百姓挥着鞭子就要直接踩踏过去,帝仲一惊,古尘立刻撩起刀芒逼退马匹,马背上的人被厉风掀翻在地,狼狈地滚了几圈后才勉强按着地面调整好平衡,那人目光如电地望过来,低声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看不到飞羽营的标志吗?公然挡道,找死!”
那人抽出腰上的武器就冲了过来,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手眼里一闪而过的凛冽杀意,帝仲只用一刀就宛如千军万马横扫而过,一瞬间便将全部人斩杀于原地。
周围的百姓惊恐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感谢他的出手相助,反而如惊弓之鸟更加谨慎地远离了他,帝仲感觉额头一阵阵抽动,一种莫名的不适让他紧咬着嘴唇毫不犹豫地收刀离开,在远离那条街道之后,他忽然有些眩晕的扶墙稍微站了一会,这才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气,一个老人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悠悠提醒:“公子不是我们这的人吧?刚才那只马队脑袋上都有白色飞羽的印记,他们是修罗场的人呐!你这么当街杀了他们,会惹麻烦的。”
“修罗场?”帝仲重复这三个字,习惯性地转着手里的刀柄,老人摆摆手,摸出怀里断掉的烟杆用力吸了几口,他看起来似乎是在昨晚的爆炸中受了伤,整个人颓靡不振地靠在墙角,一边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沫,一边面无表情机械般地嘀咕,“这几天修罗场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里打转,据说皇上把他们全部调回了帝都城,呵呵,我看十有八九又是要打战了吧,这个国家算是要彻底完蛋了,走吧走吧,看你身手不凡,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帝仲沉默不语,听见老人唱起了靡靡的歌,苍凉的歌声让气氛平添几分阴郁,更让他心神不宁分外烦躁。
与此同时,在皇宫深处的某个房间里,大宗主满头冷汗地靠在椅子上,即使是拥有迦楼罗自焚后留下的纯青琉璃心,那只被古尘砍断的手臂依然血流不止,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倒计时,无数过往浮云一般掠过眼底,忽然,他的目光微微一凝,仿佛是从遥远的画面中看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精神也终于微微一振,有气无力的问道:“苍礼,秀爷呢?”
“秀爷已经走了。”苍礼紧张地回答,大宗主和解朝秀早就认识,但是这些年秀爷并不怎么亲自和大宗主见面,反倒是和自己聊得投机经常会来螺洲湾逛逛,果不其然他在这一秒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些许不快,好在解朝秀的性格一贯如此,大宗主只是沉默了一刹就抿抿嘴作罢,苍礼暗自松了口气,记忆中叱咤风云的大宗主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虚弱的一面,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忧心忡忡地劝道,“大宗主,现在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秀爷之前说过那种给军队的迷药吃多了会损伤身体和精神,所以只能半年左右服用一次,按照原计划本来是下个月再给他们吃一次,可是现在……恐怕不好办了。”
“那就让他们一起陪葬。”大宗主淡漠地接话,眼里全是玉石俱焚的狠辣,“我若得不到太曦列岛,那就让这里的所有人一起陪葬!无论是军队、商贾、文武百官和平民,都要死!”
苍礼的心“咯噔”一下,完全不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声提醒,“大宗主,别人先不提,军队那可是有几百万人,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没有十几年的时间培养不出来的……”
“精兵不能为我所用,就和废物没有区别。”大宗主打断他的话,那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