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能将他们的心意传达给魔佛知晓,久而久之崇光殿越来越富丽堂皇,连地面墙壁都镶满了世间罕见的珍宝。”
“哦?”萧千夜也不由好奇,“这么多宝贝教主大人也没有拿去花天酒地,而是真的用来装饰崇光殿?呵呵,有意思,他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如此辉煌的宫殿,真有意思。”
“教主大人是真心信奉魔佛波旬的。”右祭司咽了口沫,目光则有些迷惘的望向前方的崇光殿,喃喃,“教主大人说过,他的命是魔佛救回来的,他曾在生死一线之际亲眼见过极乐,确实是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和七宝池,所以他坚信只要虔诚就一定能去往传说中的极乐世界,他按照教内残留下来的法术进行过很多次尝试,但是很可惜法术只剩了残页,所以一直都没有成功。”
“被魔佛所救?”萧千夜和云潇心照不宣的互换了神色,右祭司不敢隐瞒连忙主动交待,“六欲顶曾在三百年前遭遇上天界冥王血洗,教主大人是那一战的幸存者,世人皆奉上天界为神祇,可冥王不仅剿灭了当年的总坛,连六欲顶的普通百姓也一个不留的杀了个干净,那样的残暴凶狠,哪里有半分‘神’的样子?自那以后教主就对上天界深恶痛绝,并将魔佛视为唯一的正统之神。”
“他也是三百年前的幸存者?”云潇接话继续追问,右祭司点点头,却是用了另一个名词,略带遗憾的回答,“教主和掌教皆是三百年前的受害者,他们一起重建了六欲顶,还从四海八荒招揽了能人异士,我是运气好被教主选中成为了右祭司,实际上七情六欲使和很多传教士的实力都远在我之上,不过他们只在每年举行召唤圣典的时候才会回来,要不然、要不然……”
他抿了抿嘴,识趣的没有继续说下去,云潇冷哼一声,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骂道:“要不然什么?今天就算你们所有人都在六欲顶,我保证一个也跑不掉,哼。”
萧千夜皱眉问道:“也就是说除了你和那位教主,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祸害流岛是吧?”
右祭司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满意他口中的“祸害”两字,又不敢直接反驳,只能悻悻翻了个白眼,云潇叹了口气,有唏嘘也有疑惑:“传说中的波旬又称魔罗,麾下率领魔将八十亿众,他追随诸佛和其弟子,可以幻化成万般形态企图扰乱他们修炼,且不说这些传说是真是假,你们用于召唤波旬真身的法术也是以大批无辜之人为祭品,你们当真觉得如此残忍手段召唤出来的魔佛真身,会是一位感慨仁慈、济世救民的善类?”
“魔佛不是善类,难道上天界就是吗?”右祭司罕见的反驳了她的话,眼里有几分坚定,语调也带着些许不满,“上天界为何忽然出手剿灭六欲顶?一定是因为感觉到了威胁吧?”
萧千夜冷笑一声,回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当年的冥王确实只是偶尔路过,是魔教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个疯子。”
右祭司抓着脑袋,露出几分心虚的表情,憨厚的回道:“不怕二位笑话,我其实不在乎这些,也不是真的信教,我本来就是个出身卑微的普通人,没念过书也没什么文化,从小在山海集打杂给别人干苦力,是教主发现了我,给了我立足之地,还把我带回了六欲顶,他教给我饲养恶灵睡莲和魂芝的方法,让这只凶兽饕餮认我做主人,我这辈子寄人篱下受尽白眼,如果不是教主,我现在还在黑市里任人使唤呢。”
“就为了那点虚荣,你就心甘情愿的帮他乱杀无辜?”萧千夜的语气骤然严厉,刚才还平静的眼眸也在这一刹那寒光四射,“那片湖泊里的死灵应该就是被你们骗到六欲顶的信徒吧?因为召唤波旬真身的仪式一直失败,所以枉死的人也变成了阴厉的死灵,而你们不但在其生前欺骗隐瞒,甚至在其死后也以睡莲禁锢灵魂,最后将其变成了饕餮的口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
“我们没有强迫那些人!”右祭司立刻狡辩,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诉苦,“每年能来六欲顶接受洗礼的教徒只有五千个名额,他们都是自愿的,我只负责安排他们的起居,帮他们进行洗礼仪式……”
“自愿?”萧千夜冷笑,反问,“既然是自愿过来,那忠心耿耿为六欲顶传教几十年、甚至散尽家财为魔教兴建了几百座寺庙的沈眠岁为何没有资格来到六欲顶?”
右祭司的心咚咚直跳,仍是逞强的继续争辩:“沈、沈二爷是国舅爷,国务繁忙,但是教主经常邀请他来六欲顶礼佛,为了表示对二爷的重视,甚至还让左祭司亲自去了婆门岛……”
“胡扯。”萧千夜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的揭开真相,“左祭司去婆门岛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你心中清楚,论权势,沈眠岁在婆门岛可谓一手遮天,论财富,他又是山海集十方会议的二把手,他对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自然不能当成祭品贡献给魔佛,如今那些被你们蛊惑,一心向佛的信徒中,还有很多类似沈眠岁的人吧?你们教给他们大佛之影的禁术,让他们贪婪的汲取自己百姓的生命据为己有,还恬不知耻的说出平民和蝼蚁无异这种谬论!”
右祭司低下头不敢看他,然而骨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