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帝仲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换做从前我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但是现在,现在她必须为我做更多的事情,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怪不了我顺水推舟。”
“我为什么要帮你?”风冥一脚踢起石子震起水纹,翻了个白眼,帝仲认真看着好友,脸上的神色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霜寒,“你一定要帮我,那座皇陵事关黑龙,或许真的能抹去云潇火种里混入的魔血。”
“你想清楚再说一遍?”风冥没好气的把两个间隙的漩涡扔了回去,冷脸骂道,“你当我是储物柜呢,什么东西都带回来扔给我?”
鳌,另一个,关着秦都的亡 国之君秦午,总之先放在你这里,你帮我保管吧。”
风冥只是看似冷定的站着,心跳却在这一刻骤然加速:“但他不知道你准备把云潇送到煌焰身边去,在借助火种消除死灰复燃之力的同时,暗中以自身战神之力诛杀破军的计划吧?”
这句话说的坚定凛然,听不出还有半分对过去的留恋,让风冥的心里忽然涌出说不出的寒意,或许是为了缓和过分凝重的气氛,风冥叹了口气揉着肩膀走到湖边,弯腰用手指搅动着水纹凝聚苍穹之术,很快以螺洲湾为圆心附近的流岛一一展露,唐贤是借着巨鳌从金莲空间里逃走的,眼下只要让元素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找你?”帝仲理直气壮的接话,指了指内谷平静的湖水暗示他帮忙,“唐贤是利用金莲空间之术逃走的,此法术非常消耗灵力,当时逃走的只有两队人马,一是沈眠岁和白璃玖,这两人要么是去了婆门岛,要么是去了太曦列岛,反正都不近,二就是唐贤,那种情况下苍礼不可能冒险再给他开一条很远的通道,你以螺洲湾为圆心用点苍穹之术找一找,肯定能找到。”
“所以你必须尽快帮我找到唐贤,夺回那枚传国玉玺。”帝仲严厉的接话,那双一贯明亮的眼睛突兀的染满了阴霾,“不过千夜对我很堤防,云潇也一直躲着我,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引开他。”
风冥不做声地吐出一口气:“果然如此,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这么做?你要清楚煌焰很讨厌她,他真的会当着你的面拧断她的脖子泄愤的。”
:判若两人
这句话让两人同时沉默下去,风冥翻动着掌心两个墨色的漩涡,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也卷起了惊涛骇浪:“上次你和破军打起来之后,煌焰其实并未现身,他虽然能拖着破军无法去找寻新的宿主,但自己也被限制的很严重,所以一直在极昼殿以神眠之术休息,破军被你诛杀了修罗鬼神的头骨元气大伤,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再惹事,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机会能彻底杀了他。”
帝仲微微颔首,先是不语,许久才道:“只有彻底消除了那滴魔血,我才能把她送到煌焰身边去,否则破军之力加上黑龙之血,后果不堪设想。”
风冥勉为其难的握着两个间隙之术,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僵硬的抬头望着他:“找唐贤得用点苍穹之术,你好像不太擅长法术吧?”
风冥略一停顿,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半晌才低声轻道:“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云潇自己都没有说过什么,为什么你如此在意?”
“我一定要这么做。”帝仲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喃喃,“煌焰撑不了太久,如果破军赢了,上天界乃至万千流岛,都要毁灭。”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对我动手。”帝仲发出柔和却决然的回答,“他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宛如日暮西山,如果和我动手,只要我还手那就一定是两败俱伤,到了那个时候,我要死,他也要死,煌焰会彻底被破军吞噬,他最在意的所有人——云潇,萧奕白,还有他的国家、他的师门,都要一起陪葬,他虽然优柔寡断,但该分得清轻重,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和我一起杀了破军,将这个祸害彻底的铲除永绝后患。”
风冥哑然失语,怔怔地看着冷月下那个握着刀面无表情残影,真的好似时光逆转回到了这个人带领同修踏入上天界的那一瞬,他忽然有种恍惚感,回忆起帝仲在温柔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非常坚定的心,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会一往无前的走到底,这颗心曾被意外闯入的女人动摇过,又在他彻底放手之后恢复了冷定,只是这样的转变带着难以言表的某些特殊情绪,让他无限感慨,忍不住小声询问:“我可以帮你,但——你真的不会后悔?”
风冥的心中咯噔一下,眼神雪亮的看着神裂之术的残影,目光逐渐凝聚成一点:“他提防着你很正常,坦白说你们没自己打起来,我就已经很意外了。”
“他没必要知道,妇人之仁只会坏事。”帝仲毫不犹豫的接话,眸子里闪过冷光,声音带着逼人的狠决,“他该做的是帮我补这最后一刀,而不是拦着我错过最佳的良机。”
他咧嘴笑了笑,嬉皮笑脸的又塞了回去,没等风冥反对又急忙劝道:“秦午这个你就帮我保管几天而已,上天界找个唐贤还不是轻轻松松,至于那些巨鳌,我把那只海螺笛也带回来了,青依姑娘反正会音律之术,每隔个月吹一曲子让它们乖乖睡觉就行了,也不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