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如火,清风袭人。
亿万金光洒落下来,紧紧地笼罩着秦州,映在一张张冷肃的脸庞上,所有人盯着前方徐徐推进的大军,不为所动。
一股压抑的杀意弥漫天地,凝重的宛如实质。
几只觅食的夜鸟感受这股杀意,惊慌失措,振翅而逃,叽叽喳喳的声音却让这股凝重的杀意多了几分锐利。
“呜呜呜——”
一道低沉、悠长的号角声忽然响起,震荡天地,就连天空的云也被吓得赶紧离开,肃杀之气多了几分苍凉。
西门,徐徐推进的突厥大军方阵停下,张弓搭箭,瞄准秦州。
东门,同样推进上来的吐蕃大军也停下,弓箭手纷纷上前列阵,井然有序。
弓箭手方阵后面是抬着云梯的军队,云梯后面是准备攀爬城墙的刀盾兵。
一开始就亡命,而且两军齐动。
城墙上,秦怀道感受到吐蕃和突厥的迫不及待,如果是昨天,还会担心,现在根本不怕,神情淡然,大声吼道:“将士们,敌人知道我们羽箭不多,准备送些过来,大家一会儿藏好,别辜负他们好意。”
“哈哈哈!”
“汉王威武!”
众人大笑起来,战斗的紧张一扫而空。
轻松,自在,但士气却更加高涨。
“砰!”
一道诡异的声音响起,宛如炸雷。
紧接着,突厥大军方向,一大蓬箭雨呼啸而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整个天空放佛都暗淡下来,尖啸声更是如万鬼哭泣,群魔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砰!”
几乎同时,吐蕃大军方向也放箭了,同样上万人一起出手,密密麻麻飞来的箭如疾风暴雨,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藏!”
秦怀道一声大吼,震荡全城。
将士们早有准备,纷纷钻进木头搭建的棚子下面,羽箭自上而下坠落,不可能拐着弯钻进棚子里,大家毫不在意,甚至多了几分期待。
“咄咄咄!”
箭矢如无数冰雹狠狠砸落,带着洞穿一切的气势,但被棚子上的石头、琉璃瓦阻拦,动能去了大半,没入下面土袋子里,一动不动了。
顷刻间,木棚上竖起无数羽箭,如瞬间长出的草,蔚为壮观。
而木棚下将士们毫无无损,秦怀道见木棚承受住考验,心中大定。
将士们见居然挡住,木棚真的有用,顿时兴奋地大吼起来,发泄着心中的紧张和战意,引起更多人附和。
吼叫声汇在一起,传出去好远。
吐蕃和突厥大军听的分明,以为是惨叫,一个个露出振奋表情,继续射箭。
“砰砰砰!”
一阵接一阵的弓弦炸响,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箭矢如瓢泼暴雨从天而降,落在城墙上,木棚上的羽箭愈发密集,落在城内,城内茅草房哪里挡得住,纷纷被洞穿,没入进去。
没有上城墙的将士们躲在藏兵洞,坚固的库房和加固的营屋里,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幕,如在闲情逸致地观赏下雨,纷纷感慨汉王的未雨绸缪。
一些暗自抱怨昨晚疯狂劳作赶工的人羞愧低下头去,暗自庆幸没说出口。
转眼间,无论攻击结束。
远程射击不同近射,需要硬弓,五轮就会手臂酸胀,难以为继。
等了一会儿,秦怀道小心地探头一看,敌人没有继续进攻,便站直起身,见周围将士们也要出来,赶紧喊道:“都藏好,别出来。”
不出来,就会给敌人错觉,以为损失惨重。
很快,两个人骑马缓缓而来。
一人有些年纪,挺着个大肚子,身材很高大,正是突厥当代可汗,另一人是吐蕃二王子论钦陵,两人过人走在一起。
待走到一箭之地时,两人停下,谈笑风生,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
秦怀道故作愤怒地吼道:“论钦陵,你不是要跟本王结盟,联手干掉突厥,共风分天下吗?为何对我开战?”
“一派胡言,就凭你身边这点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何况你杀我三位兄弟,囚禁家父,灭我吐蕃,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绵绵无绝期,本王子要亲手宰了你,再拿着你的脑袋去长安提亲,听说豫章公主容貌绝色,品行端庄,是良配,本王子正好缺一个暖脚的。”
秦怀道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李治真和吐蕃暗中结盟,以豫章为筹码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李治该死。
秦怀道虎目眯成一条缝,这是怒到了极点的反应,大喝道:“虽然知道你在故意激怒于本王,想让本王方寸大乱,但你成功了,等着承受本王的怒火吧。”
论钦陵放佛被一尊凶兽盯上,心中莫名一颤,有些后悔。
但一想到眼下局势,胆气顿生,喝道:“刚才的攻击如何?死伤不少吧?同样的攻击还能来好几次,你拿什么跟我们打?”
“区区射箭吓不住本王,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