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然后东张西望下走了过来。
穿着中山服但是面庞很稚嫩,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过来后他看到了秦红绯就问道,“你还好吧?”
秦红绯:“……”
看着面前的男孩,十几岁左右的样子,面庞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开口道,“你谁?秦家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半大的孩子了。”
对方也怔了怔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疑问,面容疑是有一丝恼羞成怒掠过,“不记得就算了。”
秦红绯托着脸道,“这就恼了,骗你的,你是陶安,叔婆的徒弟对吧?”
当初在云家看过,八九岁和四五岁一样大,被她说了后还哇哇大哭。
转眼都十几岁了,大男孩了啊。
“谢谢你今天过来。”秦红绯说。
“……”陶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难受的话就不要强颜欢笑了,想哭就哭,没人笑你。”
“哭什么?”秦红绯挑眉。
“秦云哥出事了。”陶安说,“你和他关系很好不是吗?”指指屋里——他都听说了。
在云家他也经常听云日和君紫宁提起的。
老秦家里——论堂兄妹感情最好的。
无疑是秦云,红绯,秦妃。
秦红绯说“你别乱挑拨,我们老秦家的兄妹感情都挺好的。”
陶安就无语,狐疑的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从那张脸里真的完全看不出伤心的痕迹,这叫他也不由自主的蹙起眉来,和屋里的抱团哭泣,哀伤相比,这里的气氛,简直正常的不行,正常的叫人怀疑秦红绯是不是没心没肺,“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都不伤心的?你们关系最好是假的吧?”
君紫宁转头,“陶安。”
陶安扁扁嘴,“我又没说错,别人哭的要死要活的,她居然还能笑出来。”匪夷所思。
君紫宁蹙眉。
秦红绯说道没事,然后看着陶安说,“其实你某种程度说的也没错,我确实谈不上多伤心,但你要说不伤心也不可能,或者换个说法,成年人表达伤心的方式不止是哭。”
陶安就看着她。
秦红绯说道,“从你秦云哥进入武校开始,这一天其实就已经注定可能会遇上的,现在只不过它到来了而已。”
“像我们选择走这条路的人,秦云也好,我也好,我哥也好…”
“其实这一天随时可能到来,所以从最初的时候。”秦红绯说,“我就想好了,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不要哭也不用哭,因为比起哭,我们更想做的是手刃仇人替他们报仇,如果做不到,那也没资格哭。”
陶安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她。
秦红绯说的轻飘飘的,但言语间却带着一种勇往直前的力量。
哭是最没用的。
哭也是最简单的。
比哭更难的是不哭,不悲伤,继续往前走。
当然,这也不是说哭就是错的,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
秦红绯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而已。
傍晚,君静云海洋回去,路上发现陶安心神不宁的,气呼呼的。
云日说道,“是因为今天红绯的话吧。”
陶安脸一红,不想承认,然后又点点头。
君静疑惑的道,“聊什么了…”
陶安就把聊的话题说了出来,然后扁扁嘴,“感觉她没心没肺…”
君静和丈夫就对视一眼。
君静开口道,“恰恰相反,她是太有心有肺了。”
好像似曾相识。
“什么?”陶安呆滞,然后道,“她都不哭,还能说笑,我一开始以为是强颜欢笑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悲伤…”
“每个人表达悲伤的方式有很多种。”君静说,“而你说的哭其实是最简单直接的一种,这一种我们谁都能做到。”
“哭很容易,难得是坚强。”君静说道。
“她这样挺好的,而且老秦家已经是处在悲伤之中了。”云海洋跟着开口道,“秦云和二老感情深,这一出事二老的伤心不比他亲父母低,如果一家子里没有一个立得起来的话,那要走出来估计要花的时间很长。”
“所以必须有个人立得住。”
陶安坐立不安,“怎么说的好像我错了一样呢,可是那位秦三婶也是这么说的啊。”他都听到了。
云日说,“你现在太小了,长大就懂了。”
比起哭更大难的——是悲伤但你却没时间去哭泣,因为你必须要坚强。
秦家的悲伤也没持续多长的时间。
秦奶奶病倒,秦爷爷倒是强打起精神——
因为这个家除了秦云还有其他孩子在呢,倒不得,倒不得。
秦二婶在哭泣过后,情绪也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压了住。
夏露和秦沁暂时代替秦奶奶接过了家里的活计,负责应付来往的亲戚朋友。
“小绯……”秦二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