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几位主演说得轻松,但这一场下来少说也要四五十分钟,裴闻要求严格,稍微不尽人意就得返工。
有了与贺逾景见面的念头做支撑,先前的疲惫消失无踪。姜留岁在拍戏时压下起伏的心绪,让自己暂时不去考虑其他事情,全神贯注投入拍摄。
世子李恒手中拿着铃的缚魂锁。按照惯例,老王爷会在两个儿子的生辰当天将缚魂锁的所有权暂时移交出去。既是让他们提前熟悉这柄锋利的武器,也是让两人体验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从而加重争夺王位的欲望。
铃今日才听从李恒的指令,秘密杀死了数名死侍。他从不过问详情、也不在乎那些死侍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只顾执行持有缚魂锁之人的命令。
入夜过后,铃回来复命。李恒听完他的汇报,一反常态让他坐下,示意他喝一点桌上的桂花酿。
铃一向不喜酒味。李恒见他拒绝,竟然是打算为这点小事摇动缚魂锁,铃情急之下耍赖道:“别摇!有话好商量!”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明昭,铃连忙叫她:“夫人,你劝劝他!”
明昭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向自己求助。
“我喝了酒会头晕一整天,还会说胡话。”铃微微鼓起脸,抱怨道,“大公子想看我的笑话。”
……
……
“卡——!”
这一场夜戏拍完,今天密集的拍摄至此结束。
秦屹本来还在和姜留岁说话,见丁言急匆匆跑了过来:“你助理来了。”
丁言朝秦屹笑了笑,两三步上前低声道:“岁岁!给你买好票了,司机也在等着。我陪你去机场。”
“在车上卸妆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虽然不知道姜留岁为什么要卡着点赶飞机去一座千里外的城市,但必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姜留岁答应一声,着急忙慌跟秦屹和商晴芷告别,又和裴闻打过招呼,换下戏服后匆匆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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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逾景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开完今天的演唱会,终于有了一天半的休假时间。贺逾景提前订了明天一早的航班,准备回首都。
上次见面太仓促,姜留岁似乎不舍得让他走。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也想多陪陪他。
明天落地之后再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吧,问问姜留岁拍戏的地方在哪,可以过去探班……
他心不在焉想着,拿过放在客厅沙发的手机走进卧室。
套房的门口传来些微动静。贺逾景停下脚步。他另外一张房卡在申洁那,按理来说,申洁不可能这个点不打招呼进他房间,贺逾景皱了皱眉,朝玄关的方向走去。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倏忽映入眼帘,贺逾景难得怔愣了片刻。
玄关处的姜留岁正在回身关门,只拿着手机和一张申洁给的房卡,除此之外没带任何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儿?”贺逾景见他转过身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想到他应该在剧组拍戏,这个时间匆匆忙忙赶过来……
他快步走向姜留岁:“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姜留岁没有回答,贺逾景见状也不再多问,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在这个过程中姜留岁没有多余的反应,坐下以后,他看向身边人,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贺逾景,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这个突兀的问题令贺逾景诧异了一瞬。距离在郑宥家里聚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当时姜留岁听了他在朋友面前的介绍、看了他的手机,却一直没询问过缘由。原本以为两人对此心照不宣,姜留岁却主动提起了那晚的事情。
没等他回答,姜留岁直接把这段关系的反常放到了明面上:“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上我?”
第二个问题直白得近乎尖锐。姜留岁说话时的神色难以捉摸,好似有什么沉沉地覆盖在眼底。
面对姜留岁的咄咄逼人,贺逾景在一瞬间的无措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以为我不想吗?”
姜留岁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一触即发的情绪,稍作停顿后,语气反而更冷硬,抛出了第三个问题:“那我们的情人关系多久结束?”
话音未落,便被一把扣住肩膀。
贺逾景直勾勾注视着被桎梏的人,死死抓住姜留岁手腕,力道重得立即将白皙的皮肤攥出了红痕。
还真是来摊牌的。
明明这段时间姜留岁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本以为两人抱有一样的情感,姜留岁只是需要时间想通,不料都是他一厢情愿。
姜留岁到底什么意思?
是确定了他的心思,不愿意接受,又想跑了?
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令贺逾景的神色骤然阴沉,他一字一句道:“当初就没谈期限,你还妄想着结束?”
贺逾景似乎想做什么,最后只伸出手,圈住姜留岁的脖子,拇指贴着薄而脆弱的脖颈皮肤向下滑动。
“至于其他的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