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师娘站在身后,也给了两人不少信心上的支持,至少他们现在还能站在众人视线聚集之处,维持着基本的冷静而不露怯。
姜离暗也是唏嘘不已。从人群之中涌现出来的强烈的“贪婪情绪”,对她而言就仿佛放在狗鼻子下的烤肉般鲜明。
这些修士还真是穷啊,听到“有机会得传功法”一事,连什么功法都不问,就眼巴巴地跑过来候着……
“诸位同门,请暂且安静片刻。”估摸着人差不多也已经到齐了(就算再来人,也已经挤不进广场了),郭近便朗声说道。
他在筑基化府期间奇遇颇多,因此真元较同辈而言也算雄厚,此时以秘术传声出来,如天雷滚滚,使得广场上的每个修士都能清晰听闻:
“奉魏掌教之命,此处今后便是‘传法殿’。凡是为凡生道立下功劳的弟子,无论修为如何,师承是谁,只要掌教认定其贡献足够,便能入传法殿去学习。无论是练气吐纳之术、翻云覆雨的道法,亦或是某些外界难得一见的秘术,所有人都有机会学到……”
话音未落,下方几乎是声浪滔天:
“这位师兄且细细说来,真的什么道法都能学到?”
“请问这个入殿门槛,就是功劳是怎么判定的?”
“等等,里面究竟有哪些道法,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
最后一种声音喊得最少,因为大家都觉得若是非常珍贵的道法,肯定会被魏宗主拿来私藏,根本不会开放给大众。
然而,就算如此,哪怕是能学到一般的道法,也值得众人趋之若鹜了。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大部分人基本都没有接触正经道法的机会,最多也就是掌握一两门进攻用的粗劣法术,这两者就好比剑法和剑招的关系。
“大家请听我说!”担心郭近最笨说不清楚,王苁便响亮地大喊起来。
她的真元不如郭近充沛,因此只能努力提高嗓门:
“可供学习的道法,虽然不敢说是什么都有,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其中还有许多非常精深的魔功,比如上限在元婴境甚至是仙阶的,需要天赋非常卓越才能修炼的,以及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的功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广场上就像是升起了一片蜂群,无数修士窸窸窣窣的私语声响成一片。
“非常精深”的魔功,大家听这个是肯定不信的,因为所有宗门无论大小,提及自家功法时都会说“非常精深”。
然而,上限是元婴境甚至仙阶,这玩意就很厉害了;要求天赋的魔功,更不可能是大路货色;至于炼得不好突然死掉……连修习的人都杀,那这魔功杀起敌人来岂不是快到飞起?
大部分修士想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差不多已经仿佛烈火焚身,按捺不住了,恨不得当场就为魏宗主尽忠效死。
至于为什么只是窃窃私语,却是害怕万一嗓门太大恼了这小师姐,她不肯说后续要多少功劳才能入殿学习,那肯定要被周围同门当场活剐。
“关于入殿的资格!”王苁继续做声喊道,“倒也没有个标准,只要魏宗主认定就行。”
“非要说标准的话,如果大家都在讨论你有没有这个资格,那你就有进入宗主视线的资格了。具体却要以宗主审核为准呢!”
王苁此言一出,在场的弟子和真人们倒没什么反应,元婴长老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到了这里,魏宗主之意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以后所有的凡生道修士,不仅要效忠你们的师门、师父,也要效忠你们的宗门、宗主。
师门、师父给不了你的道法,宗门、宗主也可以给你!
“真是……”有个急性子的元婴长老,忍不住小声骂道,“真是岂有此理!烈火道人,你说这魏宗主究竟是要干什么?法不可轻传的道理,他不懂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唤作烈火道人的长老,却未跟着这位老友附和,而是目露精光,按捺激动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元婴长老立了功,是不是也有机会进传法殿学习呢?”
那元婴长老闻言一愣,愕然说道:
“烈火,你该不会是……”
烈火道人面不改色,只是沉下声音,狠狠说道:
“非常精深的魔功,我这一脉的道统也想要啊!”
他一把挽起袖子,用力地握紧拳头,做了个“势在必得”的有力手势。
人人有功练
混在人群之中的张全,盲目地跟着周围的凡生道修士们欢呼起来。
作为间谍,保持不起眼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在欢呼的时候,他也只能假装一同喜悦不已。
真的是假装的吗?
倒也不全是。毕竟即便是作为昆仑间谍,卖命换来的大部分也都是灵石、灵丹。
涉及到功法这些事关传承的重要知识,昆仑是绝无可能让他染指的。
说来也实在让人心寒,自己真正归属的门派,防备自己便像是防贼那样;目前正在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