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承裕的话,大家怔了怔。
陆佑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真是个男人?」
昨天她虽然没有去城门口,可那些传言她可是听得一字不漏,什么金莲小脚啊,什么搂脖子喂蜜瓜啊,她当时听后,都能想象出那些不堪的画面来了。
可如今却被告知,昨天与翊王搂脖子喂蜜瓜的竟是个大男人,陆佑宁真是惊呆了。
丹灵公主也不太敢相信,质疑道:「真的是个男人?」
陆承裕努力按捺住笑意,直点头:「真的。」
「那你倒是快说那个男人是谁啊。」
陆佑宁急得往他身上扔了颗核桃。
陆承裕四周看了一眼,得意道:「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猜到么?」
正在这时,坐在上首的大长公主凉凉开口了。
「可是户部的某个犯事官员?」
陆承裕闻言,瞪大眼睛看向大长公主,钦佩道:「祖母英明,您是怎么知道的?」
陆晚也看向大长公主,心中暗赞不已。
不愧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大长公主,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大长公主道:「余迁突然出事,肯定是他掌管的户部出了大事。是他手下哪个大员?」
陆承裕道:「祖母可还记得前户部侍郎左进?」
大长公主马上反应过来,诧色道:「是他?原来如此!」
就在其他人还在回想这个左进是何许人时,大长公主喝下一口茶,徐徐道:「大抵是五年前,大晋与大齐开战,彼时,这个左进是负责给边关军队送粮草的主使官。」
「可后来,他故意扣押粮草延迟送达,导致翊王的人马被大齐大军困住,听闻那一次翊王差点死在齐军大营,九死一生才保下一条命来。」
「翊王可不是吃亏不吭声的主,后来就要杀左进,并要严查左进背后指使之人,可那左进突然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所以当年那桩事也就在他身上断了线索,不了了之。」
说罢,大长公主感叹道:「事情过去这么久,没想到翊王还记着,并将这左进找到还抓了回来,难怪打了睿王一党一个措手不及。」
李睿掌管户部,这次被砍头诛九族的余迁,还有受惩处的其他官员,全是他的亲信部下。
这一次,睿王一党本欲借寡妇一事打压李翊,让他声名尽毁,再也无缘太子一位。
可没想到,远在良安赈灾的翊王,却剑走偏锋,不但不因睿王一党的污蔑方寸大乱,反而出其不意,将左进抓到了。
陆承裕激动道:「正是他。翊王殿下趁着此次南下赈灾,将他找到了。为免打草惊蛇,也为了给那些跪谏的言官们好好上一课,殿下将那左进藏在马车里悄悄带进宫。」
「你们都不知道,那此大员们听闻殿下公然带着那邓氏进城,两人同乘一车,还当着大家的面搂搂抱抱,行不耻之事,一个个在晋帝面前痛哭流涕,让晋帝严处翊王,可最后,翊王将马车拉到他们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掀开车帘露出里面的人,差点没将那些老迂腐吓得断了气。」
说到这里,陆承裕无比的解气道:「翊王当场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告诉他们何谓造谣诽谤,让那群老迂腐知道,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就轻信谣言,还跑来告御状,一个个没脑子的样子,是多么愚昧可笑。」
陆佑宁恍悟道:「是啊,那些言官什么都没看到,就跑去跪谏,攻讦皇子,可最后发现马车里,并不是那个寡妇,谣言不攻自破,也是狠狠打了那些大员的脸。」
陆承裕道:「不止如此,殿下还要借由此事,告诉大家,之前谣传他杀人夺妻之事,也全是有心人的故意诬
陷,所以,殿下当机立断,又命人将那些诽谤之人,抓来审问。昨晚外面的动静,就是大理寺在奉旨抓那些造谣生事的始作俑者。」
陆晚听到这里,大彻大悟。
难怪昨天的流言来得那样快,也格外的离谱,而他的马车要那么晚进宫,原来这一切,全是他布的局。
他先是故意在城门口露出马车里的一角裙摆,让大家去猜度。
甚至她怀疑,后面那些越传越离谱的流言,就是他自己命人传出来的。
如果不这样,如何让睿王一党闻风而动,以为得了宝传的,全跑去殿前跪谏?
他故意让马车晚进宫,就是要烈火烹油,让睿王一党将事情闹到最不可收拾之时,给睿王一党击命一致,彻底堵住天下人的嘴,也让人相信,之前所谓杀人夺妻之言,也是不可信的。
而他最主要的目的,却是趁着这趟混乱,在睿王一党没有一丝防备之下,将那左进带进宫,一路畅通无阻的带到了晋帝面前。
这个男人真的……太厉害,亏得她先前还为他担心。
听陆承裕说完,大长公主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皇四子。
先前,她一直觉得,这个母族卑贱的四皇子,不过是凭着几份蛮力和几分运气,还有些说一不二的狠辣手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