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如陆晚所料,到了晚间,她再去上院请安时,大长公主与叶氏她们已听到传言,正聚在一起谈论此事。
见她来了,叶氏难得热情道:“呀,二丫头来了,你先前随承裕在良安时,可有见过翊王殿下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
不等陆晚上前请安,她已是迫不及待的迭声问道。
叶氏此时,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兴奋形容,再没有一提李翊,就意难平的悔恨样子了。
之前因为陆佑宁与李翊的婚事黄了,叶氏每每提到李翊,都遗憾惋惜不已。
在她眼里,整个大晋,只有这位马上就要入主东宫的翊王殿下能配得上她的女儿了。
可是,好不容易要成的婚事,却临到门前都黄了,怎不让她伤心难过?
但如今得知李翊竟偷偷和一个寡妇厮混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她顿时嫌弃李翊如狗屎,反而庆幸当初陆佑宁没有嫁给他。
所以此时,她一扫之前的郁结,心情特别爽快,连着看陆晚都顺眼起来。
“听说那寡妇是去良安找翊王时被发现的,你在良安可有看到她?长着什么妖精样子?”
叶氏简直急不可耐。
听到她这般问,陆佑宁与大长公主也朝陆晚看过来。
陆晚此时,心境早已平复下来,她先依礼上前给大长公主请了安,再回叶氏的话。
“我与阿晞刚到良安,阿晞就因为调皮被马踢伤了,他一直卧床养伤,我就一直守着他,所以我们只在刚到良安时见过翊王殿下一面,后面再没见过他,更是没有看到什么女人……”
陆晚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下,温顺道。
阿晞坐在大长公主身边,听到她的话,指着自己胸口受伤的地方,对大长公主道:“祖母,那马就是踢到了我这里,痛死我了……”
大长公主嗔道:“谁让你淘气,现在还痛吗?”
阿晞:“不痛了,谢谢祖母关心。”
没有在陆晚这里听到想听的,叶氏不觉败了兴致,不悦道:“怎么你跟承裕一样,眼睛耳朵全白长了,如今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你们与他同在良安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
陆晚闻言,知道她已问过陆承裕,可陆承裕也什么都没说,心里不由松下一口气来。
“母亲,赈灾事忙,大哥哥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有时饭都顾不上吃,那里还有时间去管翊王殿下的事……”陆晚道。
陆佑宁讥笑道:“也是,翊王自知此事上不得台面,定是将那女人瞒得铁桶一样,怎么会让哥哥与阿晚知道?”
叶氏还想再说,大长公主冷冷开口,止住了她。
“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关起门在这里议论几句就罢了,出了这个门,那怕回你们各自院子,都闭上嘴,不要枉议,可听清楚了?”
说到最后,大长公主朝叶氏看去,意在警告她。
叶氏连忙应下。
大长公主又看向陆晚,叮嘱道:“特别是你。此时全京/城的人都在好奇那个女人是谁,而你与承裕又在翊王身边呆过,恐怕后面会有许多人来向你们打听各种消息,不论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都要三缄其口,记住了?”
陆晚心头一凛,也连忙应下。
她知道,叶氏她们看不透此事背后的凶险,但是大长公主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但万幸,她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陆晚喂阿晞喝了药,又陪他玩了一会就回青槐阁了。
秋落与兰草都已经回来了,两人要办的事都办好了。
禀完事后,秋落照常去上院暗中照顾阿晞,兰草则开始给陆晚准备明日去陈王府看戏的衣裙。
陆晚看着兰草翻箱倒柜的忙碌着,却不知道她这么辛苦准备的衣裙,她明天能不能用得上?
她想,或许明日就会有圣谕召她进宫了。
她又想到,此次布局陷害李翊的,定又是罗衡的主意,因为依着她对李睿的了解,他倒还没有这等手段和本事。
如此,从此事倒是可以看出,罗衡对当年晋帝与兰贵妃之间的旧事,是有所了解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精准的抓住了晋帝的痛点,利用他心中的忌讳去对付李翊。
所以,罗衡到底是何人?
……
睿王府。
花厅里,红烛艳影,丝竹靡音,再配上美酒佳肴,处处都在彰显此刻主人的愉悦心情。
睿王歪在正首的榻椅上,向左右下首的两人举杯。
“来,预祝此次大功告成!”
罗衡举杯,对面的史太傅也举杯附合。
三人皆是一饮而尽,李睿示意下人斟酒,又单独敬罗衡。
“此番全托先生的妙计,先生真是诸葛再世,本王钦佩之极!”
说到这里,李睿才想起上次得知逼杀李翊的计划失手后,他发火时,先生劝他说此事还有转机,原来在这里。
罗衡却朝对面的史太傅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