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伟才生气地说道:“什么吃里扒外的祸患,厂子里一切都好!”
祝月瑕追问道:“既然一切都好,邵副厂长为什么怕我问?”
邵伟才又一次被祝月瑕堵住了话。
祝月瑕拿起桌上的那杯热茶喝了一口,杯子里腾起的白色热气,暂时挡住了祝月瑕犀利的视线。
“坐下。”祝月瑕说。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邵伟才转眼又乖乖地坐了下来。
祝月瑕说道:“宏丰面粉厂里有事,这一点邵副厂长比我清楚。”
邵伟才:“我不知道祝小姐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是打算死扛到底了。
祝月瑕把热茶放到了一旁,身体前倾了半截:“你猜,我如果查出了什么陈年旧事,鲁厂长会不会把你推出去顶罪?说是你的错?”
邵伟才坚定不移地说道:“宏丰面粉厂里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查的。祝小姐,你还是别白费心力了。”
祝月瑕说道:“邵副厂长相信鲁厂长和侯映红的能力能够保你们瞒天过海,安全无虞,所以才会觉得我是在这里白费心力。就是不知道这个‘你们’里,有没有包括邵副厂长?”
邵伟才咽了一口唾沫,一双手在大腿的裤子上紧张地搓了搓。
祝月瑕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呢,每天巡查厂子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打个赌?”
你留下
邵伟才问到,“你想要和我赌什么?”
祝月瑕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邵伟才的背后,说道:“我就赌,在我有动作以后,三天之内,你会被鲁厂长孤立。然后被推出来,当那只可怜的替罪羊。”
她在屋子里悠闲地走来走去,缓缓吐出几句听似无心的话语,嘴边的笑意始终不减。
“我一直都知道宏丰面粉厂里出过事,我也一定会从面粉厂里抓一个为当初那件事负责的人。这件事情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但只要抓出来的那个人职位够大,够具有说服力,这些时间就花的值。”
祝月瑕绕回桌边,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邵伟才的眼睛说道,“我们就看看,你一直信任的鲁厂长,会不会同样信任和保全你。”
邵伟才的眼皮跳了跳。
他明白了,祝月瑕并不在乎罪魁祸首是谁。她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这份责任而已,至于那个人究竟是鲁志高还是自己,对她而言都没有影响。
祝月瑕已经知道宏丰面粉厂有事情了,接下来她又会查出什么?鲁志高会保他吗?
这些问题在邵伟才的脑海中徘徊不去,缠的邵伟才头疼。
就连他自己也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祝月瑕说的那个最坏的结果。
他和鲁厂长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这些年也是他一直在帮鲁厂长管着宏丰面粉厂。他,他也算是帮了鲁厂长不少忙。
就算是看在这个份上,鲁厂长也不应该不管他的不是吗?
祝月瑕一定是为了破坏他和鲁厂长之间的信任才这么说!
鲁厂长说过她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她一定很着急查出答案。她之所以从自己的身上下手,就是因为自己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他不能被祝月瑕蛊惑。
祝月瑕迟早是要离开面粉厂的,等她离开了,面粉厂里还是鲁厂长和他说了算,他们绝对不能败在这个时候!
邵伟才抬头直面迎上祝月瑕的目光,说道:“那我们就看看。”
他没有什么好畏惧的,鲁厂长才是一直帮他的人。
就像邵伟才好奇祝月瑕和鲁志高的谈话内容一样,鲁志高也同样好奇邵伟才在里面都和祝月瑕谈了些什么。
邵伟才进去以后,鲁志高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鲁志高猫在门外,嘟囔道:“怎么谈的比我还久!”
这时候门里忽然传出来一道解锁声,鲁志高猜是他们谈完了,立即走到一边站直了身体。
办公室门被打开,鲁志高第一眼看见的是秦见风。
秦见风让开了一条路,邵伟才从他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想到祝月瑕和秦见风都在这里,鲁志高对邵伟才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和自己到别的地方说话。
谁知这时候祝月瑕的声音又从屋里传了出来,“邵副厂自,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动力车间的王师傅。”
邵伟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鲁志高正要跟上邵伟才,和他路上说话,就被秦见风叫住:“鲁厂长,月瑕小姐想要喝茶,壶里没谁了,麻烦你去打一壶吧。”
鲁志高回头看着秦见风手上的银色水壶,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偏是这个时候!
他走过去接过秦见风手里的水壶,回头一看,邵伟才已经走远了。
秦见风说道:“鲁厂长快去快回,月瑕渴了。”
算了,一会儿再找邵伟才说刚才的事情。
鲁志高认命地提着水壶去打了一壶水。等他提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