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笑道,“没看出来,邵副厂长还是一个这么单纯的人,竟然会这么相信鲁厂长。是因为没有混过生意场的原因吗?”
邵伟才沉默了。
看着邵伟才握本子的手渐渐收紧,祝月瑕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笑容。
“有些人不是你认为对方不会踩你,他就真的不会踩你的。现在宏丰面粉厂里这么多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不还都是推到你一个人的头上。”
邵伟才一阵哑然。
他来金昌也有几年了,这几年他一直都是跟着鲁志高在宏丰面粉厂里干,鲁志高也渐渐的把手上的事情交给了他。
这难道不是因为看重他吗?
祝月瑕看着他略显茫然的眼神,很仗义的又给他添了点油。
祝月瑕说到,“鲁厂长跟着侯映红多少都学会了留点心眼,你跟着鲁厂长这么久,怎么就只知道死心眼的帮人家干活呢?”
邵伟才说道,“鲁厂长对我有恩,是他把我从村里带出来的。我不能那么想他。”
“嘁……”祝月瑕说到,“我算是知道鲁厂长明明有那么多亲戚可以帮忙提举照顾,却为什么光把你从村里带出来了。”
邵伟才忙不迭地说道:“那是因为鲁厂长看的起我!”
“噗……”祝月瑕突然掩嘴笑了起来,她清悦的笑声响在车间里,没来由地增加了邵伟才心底的烦躁。
她越笑,邵伟才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底烧起了一团火。
祝月瑕问道:“像鲁志高那样什么事情都想着靠关系办的人,有好事当然是先紧着自己的亲戚,怎么可能白把副厂长的位置交给你?”
邵伟才答不上来。
所以祝月瑕帮他回答了:“事情可以全部交给你来做,做的好了,功劳都是给他领。做不好了,锅又全都是你背。还念着他带你出来的恩情。我要是鲁厂长,我也选你这样的人。多蠢多好骗呐。”
邵伟才愣愣的看着祝月瑕,
奇怪的是,他明知道祝月瑕说这些话是在有意离间他们,但他的心底还是会忍不住往祝月瑕说的方向想。
他又想起了今天中午,鲁厂长在给祝月瑕安排好午休的员工宿舍以后,就倒头大睡,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心底郁结的那团火也就越来越大。
最后邵伟才藏不住心底的那团火,也就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在了脸上。
他没好气地说道:“祝小姐,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鲁厂长对我一直都很好,您用不着来跟我提醒着这些。”
“是啊,我提醒你这些做什么?”祝月瑕从邵伟才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又不想当厂长,我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
挨个谈话
邵伟才看着的祝月瑕,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厂长……
祝月瑕回过头,侧目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人对钱和权的渴望,是永远不会消除的。
欲望的种子一经灌溉,总会迅速发芽茁壮成长。
邵伟才这样用心做事的人,太久没有得到赏识,怎么会甘心永远只做一个鲁志高那样的蠢货的手下呢?
比起自己费心的查事情,拉拢邵伟才这样的人,从他身上得到消息,可要快的多。
祝月瑕走到一个小麦堆旁边,随手抓起一把小麦看了看。
“麦子选的倒是不错。”
邵伟才说道,“这是当然,我们面粉厂从来都是用最好的麦子来做面粉的。”
祝月瑕轻笑了一声,“不见得吧,要是你们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用一些次的麦子,甚至是不能用的麦子放进这麦子堆里,谁能查得出来?在面粉厂里吃回扣的方法可多的是呢。”
邵伟才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祝月瑕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
祝月瑕忽然回过头看着他说道,“邵副厂长对宏丰面粉厂这么关心,又尽职尽责的人,应该没有吃过这里面的回扣吧?”
邵伟才笑道,“祝小姐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祝月瑕淡淡的说,“没干过就好,不然这事以后要是挖出来了,邵副厂长可就惨了。欸,那副厂长知不知道有谁吃过回扣?”
邵伟才脸上的笑容一僵,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层薄汗。
祝月瑕笑了笑,“邵副厂长,你是不是很热呀?”
邵伟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答道,“是,今天有些闷。”
祝月瑕又说道,“邵副厂长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知不知道有谁吃过回扣啊?”
邵伟才低下头,避开了祝月瑕洞悉一切的目光,有些惊慌的说道,“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我不是也是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了吗?”
祝月瑕挑了挑眉,“知道不一定是参与,也有可能是隐瞒和包庇啊。既然邵副厂长不知道,那就算了。回头我可以再问问别人,看看有没有有趣儿的事,在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