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鹭住在五楼,楼下就是他们做事的地方。
永安坊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这里找她和秦鹭。
为了保证永安坊没人闹事,或者有人闹事的时候有人可以及时制止,祝月瑕还特意找了几个健壮的男人在永安坊巡街。
一楼给那些巡街的人休息,祝月瑕一进去那些人就跟她打了个招呼,“小姐。”
祝月瑕不喜欢别人叫她老板,她总感觉老板这个称呼带着一种很男人的土感。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她走到哪里,只要是她手下做事的人,她都让他们叫她小姐而不是老板。
二楼专门招了两个小会计,今天是开业的 生分
祝月瑕说道:“你不是一天不算账就难受吗?就当帮我个忙,这事很重要,和侯映红有关。我得尽快查出来。”
秦鹭一愣,侯映红这个人他知道,骆名爵的后妈。
以前他和祝月瑕一起做事的时候,就发现她常常关注侯映红。
祝月瑕打开旁边的一个橱柜,抱出了一叠厚厚的账本放到桌上,并伸出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手掌拍在账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祝月瑕对秦鹭说道:“之前我和骆名爵从这些账本里看出了点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做清算整理。”
秦鹭走上前两步,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厚重的账簿。
在账簿的封页上写着几个字,宏丰面粉。
祝月瑕说道:“等永安坊确定可以安定下来以后,我就要回金昌查宏丰面粉厂的事情,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侯映红一定拿面粉厂里的钱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窟窿。”
秦鹭问道:“你要我帮你从账本里查出里面被掏走了多少钱?”
祝月瑕点了点头,“我要知道当初侯映红挪用的钱的数字有多大,才知道回去以后,怎么对付侯映红还有宏丰面粉厂里的人合适。”
秦鹭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账本,说道:“做账这事儿复杂的很,新账旧账,真账假账,这些账目都是可以插在一起做成一本账的,你这事儿得废点功夫了。”
祝月瑕拉开一旁的椅子说道:“我和你一起算。”
秦鹭嘶了一声,好笑道:“你怎么不让你家爵爷帮你一起算啊?他和侯映红应该也不对付吧?你们都已经定亲了,他不帮帮你?”
祝月瑕抽出一支笔,翻开一本账簿,低头看着上面的数字说道:“骆名爵为了我已经做了很多了,他本来可以在金昌好好发展,都为了我跑到北海城了。我当然是能少麻烦他一点,就少麻烦他一点。”
秦鹭挑了挑眉,说道:“两夫妻,是不该怕互相麻烦的。你们以后是要结婚的,还这么生分?”
祝月瑕一愣,抬头看着秦鹭。
秦鹭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你觉得我们这是生分?”祝月瑕疑惑的问道。
秦鹭说:“不是生分是什么?”
祝月瑕眨了眨清丽的双眼,告诉秦鹭,“和生分没有关系,我们只是都习惯为对方多着想一点而已。”
今天是账簿在她手上,秦鹭才会觉得她和骆名爵生分。
但是秦鹭不知道,如果账簿是在骆名爵手上,他可能都不会让自己知道账簿的存在,而是自己就悄悄地帮她把事情解决了。
“行,你们情深似海,我一个外人,不懂。”秦鹭抱起一叠账本,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说道:“我还是算我的账吧。”
祝月瑕低头继续算账了。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的热闹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两个人在屋子里埋头算账,闷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出去过一步。
一直到傍晚时分,祝月瑕肚子饿了,才丢下手里的笔,抬头对秦鹭说道:“先别算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秦鹭直接忽略了吃饭这个建议,皱眉道:“先别说这个了,你刚才手里的那本月账,算出来了吗?”
祝月瑕点了点头,“刚算出来。”
秦鹭头也不抬地对她伸出手,“给我。”
祝月瑕把自己手里刚算出来的最后一本月账递了过去。
秦鹭的算账能力,比祝月瑕强了不是一星半点,祝月瑕一个下午,也就只解决了四五本账簿而已,秦鹭手边的账簿,却已经摞了三四摞,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壮观。
秦鹭接过祝月瑕手里的账本,看了一眼祝月瑕最后圈出来的数字,又翻开了旁边摞起来的七八本账簿。
比照上面的数字,一一核对下来,秦鹭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算出来了。”
祝月瑕一愣,惊的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连忙绕过桌子,走到秦鹭身边问道:“全算出来了?”
“嗯。”秦鹭把手上的笔稳稳地放到了桌上,对祝月瑕说道:“侯映红的胆子,恐怕比你想的要大。”
有这么严重?
祝月瑕着急地问道:“最后的结果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