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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郡守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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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对另一个部下施以太过激烈的打击---矛盾难以调和的两名部下共同看住这个钱袋子,反而是更好的措置。另一方面,无比荒唐的,尽管很讨厌这个总是盯着大家钱袋子的韩沙,可商人们却又喜欢他带来的秩序与学风,喜欢他对武荣市容的整顿,喜欢他对吏员队伍的约束,喜欢从他到来就一直在向上走的秀才与举人的数目……就象上次一样,韩沙再一次的失去了背后的靠山,但也再一次的凭着自己过人的能力,从深不见底的冰洞中爬了出来。

    “希望韩太守您能够明白,这中间没有什么好恶,这是生意,只是生意。”

    这是时任市舶使在事后与韩沙见面时,很坦率的给出的解释,而对此,据说韩沙并没有愤怒,只是回以一声苦笑。

    “不过呢,这些都是听说的了,我再没见过他,倒是前年听说,他仍然还是得着大皇子的欢心,以他的年纪,仍有机会翻身……希望,这一次不要再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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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由张颠的介绍,张元空在见到韩沙之前,已经先想象出了他的形象:一位精明强干的官员,一位满腹诗书的当世大儒,一位满身伤痕的中年人……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酒鬼。

    (他是怕了?)

    一时间,张元空甚至怀疑,这个人已经不是值得师父寄以厚望的那位学者与高官了,他是否已经被失败打碎了胆子,以至于一发现这事情和夷商有关时,就立刻拉出夷商子弟,来将自己撇清?

    但那几人的反应却更奇怪,为首一人一边作出夸张的神情,用手拍在自己额头上,一边长长叹息着说:“怎么又来了?”

    “我说老师,大哥是大哥,我是我……凭什么总是要我来收拾啊。”

    “凭什么?”

    嘻笑着,韩沙道:“凭师道尊严,弟子当服其劳;凭兄弟友悌,你哥作的事情正当你来收束:凭……只有你说,他们才不疑我在应付。”

    最后一句话说的张元空张元和同时脸红,张元空略一欠身,张元和却心道:“这家伙……好生促狭!”

    那年轻夷人咧咧嘴,转向张元空,却顿时就庄重了神色,行礼道:“在下浦寿鋷,是老师门下最高的高徒,这两位是云石和明本……不敢请教三位大人的名讳?”只当没听见那一夷一僧正在背后大声叫骂“……高你妹啊!”通过姓名互相久迎之后,浦寿鋷又是一礼,道:“惊动三位大人,实在惶恐……但,这‘不死树’实实在在只是些怪力乱神的伎俩,在下先代家兄请罪了。”

    “令兄是……”

    苦笑一声,浦寿鋷拱手道:“家兄浦寿庚,蒙朝廷信重,现领着武荣市舶使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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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找了一间静室坐下,喝过两轮茶水之后,张元空终于搞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家兄也不想啦,这事情主要是阿罗本大主教搞的。”

    很坦率的告诉三张,什么“不死树”完全就是一个骗局,是景教为了扩大影响而搞出来的花样,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手法,研究并独占某些医疗手段,随后将之包装为“神迹”,进行传教。

    “不过,这不也是你们一直以来的作的事情吗?”

    很困惑的发问,浦寿鋷觉得,别人也就算了,神宵派与龙虎山居然也先后派人前来调查,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老师介绍我读了很多书,里面提到说,无论和尚还是你们,都最喜欢大乱和大疫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你们就会高高兴兴的跑到难民当中,好一点的是散药,差一点的是散发安慰,但然后都是趁机传教。”

    韩沙甚至还给浦寿鋷讲过一个故事:就在袁州北部,某年的一次大疫中,一群和尚跑到金灌县来宣传说,要读金刚经!你看你们旁边的文进县,就因为大家奉了金刚经,瘟疫就没有流行起来!这个故事帮助他们搞到了很多香油钱,一直到终于有个人忍不住跑到了文进,然后才发现……那些和尚的同门们正在那里宣传说,要读金刚经!你看你们旁边的金灌县,就因为大家奉了金刚经,瘟疫就没有流行起来!

    所以,浦寿鋷觉得没法理解,大家明明都是“同行”嘛,这种事情简直不用看,听到就该明白的,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高级道士一拨一拨的跑来打听调查?

    “哦,神宵派的果然也是来打听不死树之事的?”

    早感难堪,趁机换个话题。但其实早在旅途中三人对此已有推测,此时也只是装作好奇模样,询问几句,知道神霄七子比自己一行早两天来到武荣,也是先行拜访韩沙,并同样被他带来给了浦寿鋷。

    “他们当时可比三位激烈多了呢!”

    “呃,这样啊。”

    对此已经不感兴趣……事实上,三张此时皆有悻悻之感:不远千里的跑来东海,就只是为了这样一个连造假者自己都懒于掩饰的骗局吗?

    “因为大哥一开始就说了,如果有朝廷里的大人来问,就老老实实说实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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