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翼怔住。
老夫人道,“这个时候正是风口浪尖上,范侯一门怕要出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生事,你去趟远洲!”
“是!”长翼领命
番外2长翼(二)
一路向南,往远洲城去,越走便会越发现侯爷的性子同早前比似是变了许多。
侯爷早前尚且还会同青木一道,各种方法甩掉他。但眼下,即便知晓他跟着,跟着便跟着,视若无睹。
这一路侯爷见了不少人,他若跟得近些,侯爷的眼神里是真的带了杀意。
他有时想,这几年在军中,侯爷应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不易。
一个性子不会轻易改变,但性子里的某些东西若是短时间内变本加厉,应是在军中处处铤而走险,拿命换来的缘故。
如今的平阳侯,在京中让人惧怕。
早前周家本是送去军中镀金的子弟,因为在攻城后做了不干净的事,被侯爷军法处置,半分情面都未留于周家。
周家在京中变着方子给老夫人使绊子,使脸色,老夫人当做看不见,也置若罔闻。
侯爷回京之后听说,没有吱声。
翌日就听闻侯爷去了周家,险些杀了周家子弟,周家家中吓懵。
侯爷的原话时,去御前告我试试。
周家是吓破了胆。
后来再也未敢在老夫人跟前露面。
他也是那时候忽然觉得,侯爷肩上已担起平阳侯府,而不是处处倚仗老夫人。
更重要的是,侯爷也是上心老夫人的。
虽然同老夫人之前的关系依旧水深火热。
仿佛也是那个时候起,京中人人都知晓不要惹平阳侯。
都是三两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侯爷,比那个时候更难捉摸。
苏锦已经嫁人了,柳致远才高中,还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老夫人担心侯爷会杀了柳致远,不无道理。
在远洲城的一日,他目光一刻都未敢松懈过。
从侯爷在禅房见陆朝安开始,他就远远在清和寺内守着,不敢离开,亦上前惹他不快。
更重要的是,他知晓有人要晚些去柳府……
果真,从清和寺出来,马车直逼柳府去,好在身边还有柏子涧在。
柏子涧是侯爷的心腹,但亦是稳妥的人,若是真要起了干戈,柏子涧能拦下些许时候,他亦能救人。
只要柳致远不死,缺条胳膊,断个腿儿,打个半残,都无大碍。
他本是在偏厅斜对
面的屋顶守着,但傍晚时候开始电闪雷鸣,他只得寻僻静处避开。
他是侯府的暗卫,惯来擅长寻找隐秘却能听到偏厅中动静的地方,自然而言也听到了这些年苏锦同柳致远的关系,他依稀记得早前在平城外的山林里那道身影,生得很好看,声音很动人,而后是,苏家拒绝了老夫人的婚事。
柳致远这般闹着,侯爷的耐性迟早用尽。
柳致远至少要去半条性命。
他如此想着,空中继续电闪雷鸣,而对面长廊处撑伞走来的身影,还是让他愣了愣。
苏锦?
他都有些认不出她来,那个时候的苏锦是好看,但不如现在,现在是……
他喉间滞了滞,一直不知道寻什么词汇。
最后微微垂眸,心中只叹了叹,果真女大十八变……
时隔多年再重逢,以侯爷的性子,苏锦今日怕是就当在柳家留不下了。
他继续听着柳家偏厅中的闹剧,听着柳致远越渐作死的言论,听到意料之中的侯爷掀桌子,意料之中的我娶,然后竟是……意料之外的,苏锦的一番话与和离书,应是让柳致远,也让侯爷措手不及。
他亦微怔。
呵,一人搅翻了一厅的人,还一个都不得罪,这苏锦……倒是和想象中的不同。
他见她出偏厅,步子倒是坚定,实际一个人在偷偷哭,他摇头。
而后见侯爷追上去,撑伞,牵人,离府。
他心中唏嘘,万事大吉,柳致远保命,侯爷抱得美人归,他亦可回京向老夫人复命,老夫人应是提心吊胆了许久,眼下这种收场方式,伤亡最小,也未见血……
他连夜往京中赶回,侯爷这里同柏子涧一处无碍。
只是行至半路,忽然收到老夫人的消息。
范侯一门出事,范侯的夫人……
他信只看到一半就猜得到若是侯爷知晓会如何!
而老夫人是在信上提起,安排了侯爷去越州边关战事,但怕侯爷才见到苏锦,会顶着老夫人的意思不去越州,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必须让侯爷在八月底前无法回京,否则以东宫的手段,怕是会让侯爷与范侯兵戎相见,那才是惨烈无比。
长翼调转马头,又去撵人。
如今的侯爷很难再受人威胁,除非是他在意的,
又怕出乱子的事。
他只能想到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