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群抱着手的队伍冲上前去,敌人的火力向着他们猛烈的射击,一个又一个战士倒了下去。后面的人却依旧奋勇地向着敌人的坦克冲去,终于,他们冲到了坦克跟前,毛润武几步蹿上坦克,掀开敌人的坦克盖子,直接把拉响扔了进去。
“砰”地一声,坦克被炸成了碎片,血肉之躯的毛润武也已经粉身碎骨!
后面的战士们,知道就是这一刻了,他们没有时间多想,纷纷爬上去,掀开敌人的坦克盖子,把扔了进去。
爆破声响彻整个黄浦江,激起一阵阵浪花,火光直冲向天空,战火蔓延到天际,战士们的热血早就烧红了半壁江山。澎湃的江水和火红的天空,在遥遥的地平线处相接,这样的平和与安宁,就是他们为之奋斗为之牺牲所追求的愿景。这块净土不能破坏,这里的人民,需要这片宁静的江水,这片蔚蓝的天空,需要宁静与祥和的生活。
韩景轩看着远处那一片冲天的火光,他的眼前都是毛润武的音容笑貌,萦绕脑海里却是不合时宜的一句诗,不是豪放派的壮志凌云,却是婉约派的黯然神伤——人间久别不成悲。
就在这时,军营里有人进来报道:“参谋长,章将军前来增援!”
韩景轩回头,看到那个消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军营中,他的双眼依旧那样炯炯有神。
原来,民众抗日声浪高涨,对政府的不满情绪也日益高涨。迫于各方压力,中央终于派出主动请缨抗战的章将军前来增援。
韩景轩走后,一直是凡柔照顾沈月眉。
一天中午,她拉着沈月眉来到餐桌前,沈月眉的面前,有一条鱼,有米饭,有蔬菜,还有汤。她拿起筷子,正要吃鱼,凡柔连忙拦住她,说道:“等等,我还没帮你挑净鱼刺呢。”她把剃干净的鱼肉一块一块放在沈月眉的碗里,这时,有个下人走进来,说:“凡柔姐,这里有封信是给你的。”
“我的?”凡柔诧异,边拆信边说,“我也不认识字啊,你认识吗?”
下人摆摆手:“我哪里认得。”
沈月眉拿过来,看了半天,说:“好像是你母亲病了。”
凡柔大惊,连忙拿给别人看了,那人说就是这个意思,她母亲病重,生命垂危,凡柔只得回家去,这个时候前面战事正吃紧,这点小事她也不愿去打搅韩景轩,只能把沈月眉交代给她比较信任的仆人,并且给叶丹打了个电话。
凡柔对女佣叮嘱着:“你要记得,过几天就给她炖燕窝来补一补,还有海参,但不要总吃,还有,她屋里的灯千万不要关上,每顿饭后记得切一盘水果给她。”她说着说着,想起生病的母亲,她们之前其实没有什么深厚的母女情,母亲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孩儿,不过血浓于水,凡柔一直孝顺,此刻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沈月眉看着也觉伤心,走过去抱了抱她,凡柔泪水涟涟道,“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找到你母亲没有。”
沈月眉伏在凡柔肩头,也掉下泪来。
书桌前,阿琦摊开书,戴上眼镜开始认真地备课。遥遥地看着窗户外面,他那贤惠迷人的妻子叶丹,正领着沈月眉走过来,沈月眉不像过去那样聪明灵动了,目光多少有几分呆滞,却依然透着可爱,她像个孩子似的,被叶丹领着,慢慢往前走。
叶丹拉着她的胳膊,柔声说道:“来,这边。”
阿琦摘下眼镜,推开门迎接她们,说道:“沈妹妹来了。”
他们夫妻白天都很忙,沈月眉一直由徐家妈妈在照料。徐家妈妈每天都带着沈月眉打牌,说来也怪,沈月眉来了之后手气顺得很。这天早上,徐家妈妈一醒,沈月眉也跟着醒了,徐家妈妈像照顾自己女儿一般,为她穿好衣服。叶丹也起来了,此刻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卷发,对镜梳妆一番,她在上海大学教药剂学,此刻见隔壁剃头铺子老马、裁缝铺子老张还有书店的翠花向着这边走过来,知道今日的牌桌开场了,她想了想对徐家妈妈说道:“妈妈,不如今日我带沈月眉去学校吧。”
沈月眉新奇地看着白色的教学楼,高耸入云,道路两旁绿色的树木,郁郁葱葱,过往一张张年轻的脸,朝气蓬勃,这里清静幽雅,空气也清新极了,每一个呼吸都沁人心脾,沈月眉对叶丹笑了,命定一般,她喜欢这里。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来,踏着上课铃声,叶丹携着沈月眉的手进入课堂。
叶丹把书本在讲台上放下,安顿沈月眉在底下坐好,便开始讲课,讲的是《本草纲目》。沈月眉听不懂,她看到周围的学生都认真听着,低头纷纷做笔记。她摊开一张纸,拿起自来水笔,在旋开盖子的墨水瓶里蘸了一蘸,手生硬地握着自来水笔,看着别人自如地沙沙书写着,她却怎么努力都写不出横平竖直的笔画来,手仿佛不听使唤,手中的自来水笔似乎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难以控制。沈月眉皱着眉头,几次努力试图学着叶丹黑板上娟秀的字迹,写下“本”字,费尽力气,满头大汗,却最终写得毛线团一般,难以辨认。
下课时,叶丹猛然发现沈月眉的座位空了,她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夹起书出去寻找她。大太阳下,沈月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