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平贵妃厉声一喝,吓得莫寒立马站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母,母妃。”
“这是何物?”平贵妃看着掉在底下的锦囊,“太后宫内刚丢失了宝物,竟然就在这儿发现了,莫寒,你倒是给我好好······”
“不是的,母后,不是我!”莫寒慌地摆手否认,又瞥见在一旁逗鸟的莫铭,飞快的指着他道,“是他,是莫铭偷的!”
“你说什么?”
莫铭也瞪大了无辜的眼睛,“不是我,我没有偷啊。”
莫寒尖声道,“就是他!他刚刚从皇祖母的宫内出来,母亲你瞧,他手上还拿着皇祖母给他的鹦鹉呢,是他拿的,还,还跑过来跟我炫耀,我就随便看了一下,结果就掉在了地上。”
平贵妃眯着眼睛,“真是这样吗?”
莫铭的小脸气得鼓鼓的,愤怒道,“不是我,是二哥自己拿的,我没有偷,我没有!”
平贵妃身边的奴婢上前来,捡起地上的锦囊,交到平贵妃手中,她和颜悦色的摸摸莫铭的小脑袋,“好了,小殿下,你也知道,你皇祖母一向最疼爱你不过,你拿着这锦囊回去还给她老人家,就说,一不小心昏了头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你皇祖母啊,肯定不会责怪你,她肯定,还会夸你知错能改呢。”
莫铭不收,“我说了不是我偷的,是二哥做的!”
莫寒不笨,他低着头不说话,心中知道母妃在为自己打掩护,自己的谎言当然没能骗过她,但如今有人替他顶锅,她肯定会为自己开脱的。
平贵妃还是不急不缓,“瞧你这孩子,干嘛这么激动,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这金豆子对你皇祖母来说不算什么,你拿了也就拿了,可是这锦囊,是外嫁的安宁公主亲自给她老人家做的,意义珍贵。你想想那么疼你的皇祖母,要是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该有多伤心啊。好孩子,快去还给她吧。”
莫铭咬着牙,一把推开那染着红蔻丹的玉手,“我说了我不去,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
虽然极力否认,但盗窃锦囊的罪名还是压在了他身上。
莫铭的母妃早在生下他不久便去世了,整个皇宫最疼他的便是皇祖母,虽然太后严申此事不准再提,但莫铭也失去了申辩的机会。
渐渐地,所有人都忘记了此事,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和宫内每天上演的阴谋诡计相比,这微小的不值一提,可是莫铭却是记得深刻,并且一直背负着这个重担。比起以后他面对的各种辱骂和猜疑,甚至有危及生命的危险,都不及那个小小的锦囊,在他心中留下的伤口深刻。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被锁在了那个锦囊里,日复一日。
端云念伸手,拉着他起来,“殿下,你经历的事情,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论,去让你释怀放下。你想报仇,想泄愤,我们唯一请求的,就是希望你不要拉其他人下水,不要让望归国的百姓跟着受苦。或许如你所说,他们很愚蠢无知,目光短浅,可至少在你被冤枉这件事里,他们没有参与,而且,这世上,多微小的存在,都是有他的道理,随意苛求,反伤及自身。”
莫铭愣了愣,抓住端云念的手,站起来,顿了一下,“你们要取的那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是吗?”
端云念惊喜道,“殿下肯让我们取了?”
莫铭双手别后,“你们的诚意已经够了,我不能苛求太多,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但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不会拖别人下水。我要让莫寒,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端云念道,“殿下放心,只要不伤人性命,我们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二殿下莫寒没有风光太久,这日他正在府上细细数着他的宝贝,便被他老爹的一道圣旨给抬进了宫,有人揭发,二殿下这些日子和某些官员来往甚密,私相授受,宁王一怒之下,将他府上的宝贝给抄个干净,顺便打发了他去了封地,非召不得回。
而在后院蹲守的二皇妃,又得知这些年二殿下在外沾花惹草,贴了不少的银子给外头的风尘女子,在府上的日子稍微过得紧巴些时,这人居然还有脸指责她平日太过铺张浪费。
二皇妃本来要等莫寒回来好好教训一番,但惊闻噩耗,只得忍着一肚子怒火收拾行装,在坐上去封地的马车上时,皇妃和自己的几个孩子统一抱团,对莫寒实施冷傲态度。
这冰封态度的解冻,只怕来日方长。
莫寒受了挫,无人宽慰,家人寒心,只得自己在马车上缩成一团,暗自悲凉。
望着莫寒的马车远去,端云念对莫铭道,“殿下说得对,这一次,的确不需要殿下出手,莫寒就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宁王会这么狠心。”
“你觉得他狠?”莫铭勾了勾唇角,“这一次,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那是父王知道,二哥虽是自私冷酷,但向来没有什么大志向,被传有意储君之位,也不过是那些臣子的教唆罢了。但就算知道真相,父王也得防他,人心善变,又禁不起诱惑。所以,他宁愿失去这个儿子,也要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