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试探的问道,“你和那位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哪一种?”
夜云微笑,“我以为他,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端云念尴尬的笑笑,“我其实都没考虑到他,我们现在,顶多算是朋友吧,他要周游四海,我要取花灵,到头来大家还是要各奔东西的。”
“我有点担心了念念,你不是对感情迟钝,就是情感淡薄,什么事都说得这么轻松。”
“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啊,早晚都会发生。好了夜君,你不要再扯开话题了,现在该你了,我洗耳恭听。”
“你真的想知道?”
端云念用力的点点头。
“那不用我说,你不是自己可以看吗?”
他把手腕递了过来。
袖口滑过他纤细苍白的手腕,就在端云念的眼前,她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同意了?”
“我们不是要互相了解吗?”他偏头一笑,满眼的天真之色。
端云念轻呼一口气,刚把手腕搭上去的时候,夜云却突然伸开手,抓住她的手掌,定定的看着她,“你只是看,不会有任何评价,对吧。”
“我无权评价。”
“其实也没关系,想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
接连几日的暴雨给这间草屋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屋子里没有一样东西不遭受雨水的赐福,最糟糕的,连床榻和衣物都没有逃脱,今夜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间屋内的女主人拂面叹气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乌云已散,阳光正慢慢透进来,她的小儿子的眼神也经受了雨水洗涤一样,清澈无比。
“阿娘,雨停了,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吗?”
这些天他们一直东躲西藏,累不要紧,可把他给憋坏了。
做母亲的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她俯身给他理了理衣衫,“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走远了,也不要随便和人搭话,听到没有?”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我的朋友就回来。”
端云念看着个子小小的夜云,从屋内飞一般的跑出来,脸颊上的肉嘟嘟的晃,不禁道,“不是挺可爱的吗?”
夜云口中的朋友,就是他前不久在路边发现的小野猫,深灰色的毛,眼珠子像玻璃球,爪子脏兮兮的,平时见到人就躲,但看到夜云,却总是喵喵的叫唤。
夜云开始从自己的口粮里分给它吃的,家中粮食并不多,他知道母亲为了能让自己吃饱饭,自己只喝稀粥,把稠的全部捞到自己碗里。
好在猫儿的胃口也不大,半块馒头便够了,这一次他的馒头被雨水泡发了,他还担心猫儿不愿吃呢,可一路唤过来,也没瞧见它的影子。
正着急的时候,听到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朝这边来,他下意识要往回跑,这群无知的怕人又是时间多得用不完的愣头青,最喜欢拿他取乐。
第一次见面时,这些臭小子就不待见他,因为夜云长得太漂亮了,身体又看着瘦弱,一阵风都能把他刮跑了,这样的孩子总是能惹来大人的喜欢,同辈的排挤厌恶,在这些孩子心里,拳头才能获得的话语权,夜云没有。
他害怕给阿娘惹事,远远的见着他们便躲,可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他刚转身把那半块发涨的馒头塞进怀里,只听到后面一个明显挑事的声音道,“喂,住牛棚的小子,你还敢出来啊!”
夜云家现在住的草屋的确是从前一位农户的牛棚,夜云无从辩解,他觉得住牛棚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群孩子像是踩到最搞笑不过的事,一说起这个外号,便傻啦吧唧的狂笑起来。
为首的那个高胖小子,最是看不惯夜云,更不凑巧的是那间牛棚从前便是他家的,他喊了这一嗓子,又继续道,“哎哎,我家那头老黄牛都想自己的窝了,你们能给它腾个地方不?”
夜云想他家的老黄牛怪可怜的,出劳出力不说,天天还要被这小屁孩挂在嘴边,他们嘲笑来嘲笑去也不过就那几句话,夜云随便就能把他们噎得死死的,随之,也会被打得更惨。
他们挡住夜云的路,高胖子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齿,“喂,和你说话呢,不是哑巴就吱一声啊。”
在他肩膀处一用力,夜云便去推到在地,跌在土路上一个脏水坑里。
可怜这身衣服了,他叹息。
怀里的半块馒头也滚出来,沾了雨水又沾了泥水,也是命途多舛。
这还没完,这馒头随后又被这胖小子踩在脚下,成了扁平的一块。
高胖子拿开脚,怪叫一声,“哎呦,我是不是把你的午饭给毁了?哈哈哈······”
夜云咬着唇,想着猫儿可能去了别处,不知道有没有吃的,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喵喵声,比他反应更快的,是那群孩子。
高胖子叫嚷起来,“快,快抓住它!这只死猫总算出来了!快,它朝那儿跑了!抓住了没?”
猫儿平时挺灵活的,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很